激得回身道,“我还有,你就别犟了。”
你有什么有,你就只有一条命,贺长期怒道:“谁在犟?你是大哥还是我是大哥?听我的!”
他把脸转向另一边,呼呼出气。
贺今行当即有所察觉,攥紧了那颗药。浓重的情绪起伏令他必须闭上眼默念几句经文,才能平静。但很快,他回头再次牵起缰绳,“大哥,坐稳了。”
他叱马奔出,飞快提速,鬓边一滴汗水就被甩向身后,就如被风吹走的泪珠。
从混沌行到朦胧再踏进明亮天光里,两人到达衷州,城门刚开。
贺今行拿钱问了城门吏,直奔最大的医馆。最后下马时,他身后的贺长期已经再次昏死,人事不知。
两个伙计抬着担架出来,憋红了脸才将人抬进去。贺今行在门口倚着马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挪开双腿跟进去,把身上所有钱都预付了诊金。
坐镇医馆的大夫切过脉开了药,一边让徒弟去拿药煎药,一边施展金针刺穴。贺长期额头上盖着冰帕,上衫被剪了个精光,肩胸腰腹青紫一片,细长的伤痕交错密布,那条肿得像个被摔烂的大号红萝卜似的右臂被扎满了金针,显得更加可怖。
打下手的药童才来不久,承受不住,换了位年纪大些的来。贺今行却站在角落定定地看着,大夫看他不害怕不吵闹,处理好前胸,将病人翻到背面,露出两条大伤口需要缝合时,也默许他从头陪到尾。大夫本意是想亲属在能安抚一下病人,但谁知这个病人哪怕被削去烂肉,也只有几声闷哼,甚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