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受了刺激,齐无休说话总喜欢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刚提起太子,又将话题扯到嫔妃的身上。
陈观楼也没打扰他,就听他胡扯,好歹是将事情给理清楚了。
皇室家宴,气氛不算融洽。
老皇帝痴迷修仙,就连参加家宴,都是一身道士装扮,嫔妃们又痴又怨。在场,怨气最重的莫过於‘世上岂有三十年太子’的太子殿下。中途借口换洗离开。
然後,在换洗的过程中,顺便就睡了个小宫女。
当时,齐无休就在偏殿当差,亲眼目睹太子殿下的淫乱场面。得知小宫女竟然是太极宫的人,更是大吃一惊。
太极宫的宫女,那自然是老皇帝的人,别管有没有过侍寝。太极宫的一草一木,没有老皇帝发话,谁都别想染指。
太子殿下何其大胆,大胆到不知死活。明知宫女出自太极宫,明知隔壁正在开宴,明知道老皇帝随时都有可能闯㣉偏殿,明知道事情一旦败露,必定遭到老皇帝的疯狂打击。可他还是做了。
当着侍卫的面,毫无避讳的临幸了宫女。
齐无休深受刺激。
男欢女爱他见得多了,如果只是普通的一对男女,他绝不会受到刺激。可是那人是太子殿下。
他一时间,实在是无法接受太子殿下做事竟然如此癫狂,有种自我毁灭的倾向。
“国家能交到这种人手中吗?”齐无休自问自答,“以前总听人提起太子,说太子殿下是少有的贤明主上,虚心纳谏,从善如流。”
陈观楼听完后,哈哈一笑,笑齐无休太天真,还身怀梦想和憧憬。亏他还是替锦衣卫做事的暗探,这点阵仗都接受不了。锦衣卫干什麽吃的,培养这麽长时间,就培养出这麽一个暗探出来?
“你笑什麽?”
“我笑你太痴太愚!自古皇家的人,哪个不癫,哪个不狂。身为天下间至尊人物,生下来就拥有了天下间的一切,除了那个位置,人生毫无追求。不癫,能是皇家的人吗?”
“此话差矣!”
“差在哪?”
“可是,这麽多年朝臣们都夸太子殿下是个合格的明主,那证明太子殿下大部分时间是正常的。要癫能不能关起门来在东宫发癫。以太子的聪颖,难道不知道在家宴上发癫,迟早会被发现吗?他就不怕触怒陛下?”
“难道太子殿下不触怒陛下,就能得到陛下的夸奖和喜爱吗?讨厌一个人,不会因为他做了什麽好的事情就不讨厌了,反而只会更讨厌。”
“你凭什麽说陛下讨厌太子?”齐无休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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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观楼嗤笑一声,“你看你,又犯痴了!陛下不喜欢太子,世人皆知。你回去问问你家长辈,陛下他喜欢太子殿下吗?或许早年喜欢过,反正近些年肯定是越来越讨厌。江图都比太子殿下,在陛下跟前更受宠。”
齐无休气得胸膛一直起伏不定,显然气性很大,却又无力反驳。
“可是他为什麽要这麽做?”
“发泄!恶心人!兴致来了!就想找不痛快!随便一个理由都足以让太子殿下在三十家宴上干出睡小宫女的事情。反正,陛下讨厌他,也不会因为多一件睡小宫女的事情就废他的太子之位。不过,我认为太子的行为,可以称之为大龄叛逆青年之专门和父亲对着干。”
齐无休一脸懵。他通过字面意思,终於弄懂了何为大龄叛逆青年,顺便纠正了一下,“太子人到中年,不能称之为青年。”
陈观楼低头一笑,“那就叫大龄叛逆中年,这总合适了吧。”
“形容的还真恰当。”齐无休苦笑一声。
陈观楼多嘴问了一句,“你,还有你家长辈,都支持太子殿下?”
“难道你不支持?太子理所当然继承皇位,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为什麽不会有第二种可能?”陈观楼很好奇,废立太子也不算很稀奇的事情吧。
齐无休猛地站起来,“行太子废立之事,必定会动摇国本。眼下国事艰难,朝廷没钱,连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这个时候行废立,分明就是火上浇油。朝廷没那个本钱,经不起如此动荡。朝堂衮衮诸公也绝不会同意这样做。”
陈观楼连连点头,满是赞同。
废太子三个字,说出来简单,真要做出来,那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整个天下的格局都要被改变。
他附和道:“说的也是。好多大臣全副身家都已经投在太子身上,一旦陛下行废立之事,意味着几代人的积蓄一朝输个精光。换谁也接受不了。陛下不能这麽干啊!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重新下注,除非是江图这一类幸进之臣。”
“正是如此!太子乃是文昭皇后所出,身份最为正统,无人能出其㱏。废太子,亏你想得出来。以後别再胡说了,我就当没听见。”齐无休气恼不已。
老皇帝一生共有三位皇后,文昭皇后是老皇帝的原配嫡妻,身份最是尊贵。太子殿下是文昭皇后唯一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