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吩咐肖金,陈全二人,前往於府送客。
“务必亲手送到於府大管家手中,告诉他们,於大人危在旦夕,让他们赶紧想办法。”
陈全满口答应。
肖金就有些迟疑,“陈头果真要帮於照安?”
“就帮他这一回。无论如何,朝中始终是文官为大,稷下学宫可不能得罪。我们没有江图江大人那麽硬的脑袋,懂了吗?”
“懂了!”肖金也很果断,接了信,带着陈全离开了衙门,急匆匆赶往於府送信。
卢大头溜号,也跑到偏房,学着陈观楼的模样朝公事房张望,“能听见吗?”
“当然听不见。”
“你就守在这里看热闹?”
“我是备着狱丞大人有需要,我能随时为其分忧。”陈观楼义正辞严的说道。
卢大头比划了一根大拇指,“你牛!难怪你後来,却能跑到所有人前面去。你爹当年要是有你这份机敏应变,也不会一直坐冷板凳。”
“别提我爹。你公然溜号,许富贵不管你?”
“许富贵忙着饿死人,才没空管我。你说,上面会拨粮食下来吗?别搞到最後,人饿死了,粮食却不见踪影。”
“放心,肯定会有结果。”
“这麽肯定?”卢大头不太相信。
陈观楼努努嘴,示意对方看对面的公事房,“那里面不仅是两个衙门在打官司,也是天牢彰显存在感的大好时机。把握得当,三五天内粮食就能拨下来。”
“真有这麽神奇?”
卢大头不走了,跟着陈观楼一起喝茶,热闹看不见全凭想象。
锦衣卫执意要拿人,孙道宁寸步不让。
就算锦衣卫出示了文书,孙道宁一句:“不合规矩”就给否了!
萧锦程气笑了,“孙大人理应明白,我们锦衣卫要拿的人,就一定会拿到手,任何人都无法阻拦。纵然是晋王殿下在此,本官也是这句话。锦衣卫乃是天子鹰犬,任何人不得阻拦锦衣卫办案。”
“办的哪个案件,谁的案件,本官怎麽不知道。本官身为刑部侍郎,完全有资格过问案件。於照安的案子,早就在刑部过了明堂,早有定论,只待天子大赦即可。你们锦衣卫无端生事,强行拿人,分明没将我们刑部放在眼里。别人怕你们锦衣卫,刑部可不怕,都察院和大理寺更不会怕!”
孙道宁拍着桌子,愤怒回怼。
萧锦程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声说道:“锦衣卫的案件,纵然是孙大人,也没资格过问。近期,锦衣卫查案子期间,发现一些事情同於照安有关联,需要请他到锦衣卫问话,不过分吧。”
“有什麽话不能当着本官的面问。现在就可以把人提来,你来问,本官旁观,绝不多言,如何?”
“孙大人执意如此?”
“非本官刻意为难,而是你们锦衣卫捞过了界。除非你能请来陛下的旨意,否则天牢绝不犯人。”
孙道宁态度坚决,摆明了要将事情捅到太极宫,惊动老皇帝。他笃定江图针对於照安,定是私下所为,绝没有经过老皇帝的同意。
於照安这个人是很讨厌,嘴巴刻毒,说话极其难听。但是要说他犯案,严重到需要下诏狱,绝对是胡说八道。
於照安本就出自世家大族,不差钱,不存在贪腐问题,至少他本人没有。贩官鬻爵一事,於照安是个有底线的人,不屑做这类事。
若是有於家人打着他的旗号乱来,那又是另外的案子。
陛下没说要追查於照安,没说要追查於家,锦衣卫凭什麽拿人。就凭江图一句话,就凭江图妄想打击报复?
孙道宁身为刑部侍郎,他今日若是让锦衣卫轻松得逞,出了这道门,他的名声就彻底臭了,会成为士林抨击的对象,成为众臣讨伐的对象。
就算是赌上身上的官服,今儿也要据理力争,这才是身为文臣的节操,士林楷模,名门之後该做的事情。
生前身後名!
寒窗苦读多年,为的是什麽?为的就是生前身後名!名声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存在,平日似乎没作用,但是一旦失去了名声,就会发现自己被全世界整个社会所抛弃,人生将寸步难行。
名声需要一点一点积攒,毁掉名声有时候只需要一句话只需要一个动作。
孙道宁绝不允许锦衣卫踩着他的名声,将於照安提走。
他和锦衣卫战斗一事,也将因此传遍整个官场,整个士林。他得到的将比失去的多得多。
萧锦程显然看透了孙道宁的意图,他嗤笑一声,不屑和对方逞凶,便宜了对方。换做一般人,锦衣卫早就全武行将人提走。
但是,孙到宁嘛……
毕竟是刑部侍郎,官居三品,朝中大员。还是要给个面子。
<ad pos="middle"></ad> 他拱拱手,笑道:“孙大人莫急,本官这就进宫请旨。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还有谁敢阻拦!”
孙道宁双眼微微一眯,“萧大人执意如此?”
萧锦程表情似笑非笑,“孙大人与其指责本官,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化解眼下的局势。这些天,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