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焰灵姬的生活中,多出了一座王宫,这样的事情对于焰灵姬是一件大事情。
而王宫之中多出了一个焰灵姬,这样的事情,又是那么那么的微不足道,除了嬴政之外,大概没有人能够感觉到多出了一个焰灵姬带来的变化。
不管是被逼无奈,还是说有着别样的心思,焰灵姬终究还是留在了王宫之中。
随着新郑北郊之外,面临大河的祭台正是落成,平静的新郑再次掀起了波澜。
有人期待,有人冷眼旁观,有人则是在忍耐。
六月九日,天晴少云,微风。
大河南岸,二十万秦军汇集,列阵在此,旌旗飘摇,宛若天空倒悬,一片晴空,一片乌云,并列于此。
赵王偃从马车中走出,看到面前漫无边际的秦军大阵,只觉得一股冲天的杀气向自己袭来,心中不由一颤,藏在袖袍中的手掌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此时,二十万秦军已经不在是二十万人,而是一个整体,是这世间最强大的战争兵器,任何一个人,在它的面前,都会显得无比渺小,任何力量,在其面前,都是那么的无力。
脸色微微发白的赵王偃向身侧的郭开看去,只见这位既是朋友又是君臣的相国此时也是脸色发白,额头上不知是因为天空的太阳,还是因为眼前的军阵,竟然出现了丝丝汗迹。
在这样的军阵面前,任何一个人都会怀疑自己的力量。赵王偃暗自道。
这样的军阵,赵国可能挡得住?郭开此时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这样的秦军,赵军可是对手?郭开只觉得自己此时仿佛看到了赵国的未来,看到了无边无际的秦军如同携带着风暴的乌云般向赵国境内袭来。
在其下,任何的城池,任何的军队,任何人,但凡有抵抗的心思,都会被化为无有。
赵国还能坚持几年?郭开想到了如今陈兵在肥地的十五万秦军。
赵国挡不住。郭开想着连忙低下了头,以此来掩饰眼睛中的情绪。
此时心情复杂的可不仅仅只是赵王偃,在另外一侧一个个秦军方阵分隔出的道路中,楚王几乎是与赵王偃差不多相同的时间走出马车的楚王,这位年纪已经不小的楚王此时也是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袭在心间。
楚国也可以汇集如此众多的兵马,但是,楚军的精锐战力楚王想到这里摇了摇头。
楚国虽然不缺人,但却缺精兵。
一时之间,受邀前来的五国之王心思各异却又盯着同样的压力,穿过漫长的军阵,来到了毅力在军阵中央的高大祭台前。
一侧是五国之王,另外一侧则是秦国军中重将。
但今天真正的主角只有一人。
“秦王政!”围绕在祭台之下的五国之王下意识的向前看去。
青年,束发,剑眉,细目,薄唇,无冕旒,所着外衣主色乌黑,庄重色调,尽显“玄衣纁裳”之风肩秀金色龙纹,袖端镶金边,尽显“威严富贵”之气左腰挂“天问”剑,是为王道之剑。
“一人吗?”紧随在燕王喜身后的燕丹向前看去,入眼之处,只有一个身影,没有侍卫,没有内侍,没有宫人。
仅仅只有一人。
一个一步一步踩在台阶之上,登上祭台的人。
唯我独尊吗?不需要任何人去陪衬,自己就是一切,还真是狂妄自大了。燕丹低下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自在上党投降之后,就随着雁春军来到新郑的燕丹,作为燕国太子,自然也有资格参加今天的秦王加冠礼。
不过,这位虽然人已经战败,但心却未曾败的燕王太子依旧有着自己的雄心壮志,看到眼前独自登上祭台的嬴政,自认为对嬴政十分了解的他自然以为自己能够读懂眼下这一幕背后的意思。
但很快,他就再次抬起了头,他要看看嬴政要怎么做。
在其视线下,那个身影一步一步登上高台,缺没有面向大河以祭祀天地,反而是背对大河,面向秦军大阵。
一时之间,二十余万双眼睛齐齐汇集在祭台上的那个身影上。
他们在期待着。
视线中,一道冠冕被其拿在手中,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气凝神,注释着那只手,那道冠冕,那个人。
此时,寂静无声。
“这就是王吗?”侯在祭台一侧一个并不起眼位置的明珠看着祭台上的那个身影,下意识的抿了一下嘴唇,只觉得身体中的血液似乎都要沸腾着。
这种只属于他的气息,实在是太过令人迷醉了。明珠暗自想到。
在二十余万双眼睛中,那道冠冕被一只手高高举起,随后落在束发之间,他的动作并不慢,但此时,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任何一丝细节都不曾错过。
随着冠冕彻底落下,流苏遮挡住了其后面的容颜,所有的人心神不由紧绷起来。
此时的燕丹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他很想嘲笑眼前的一幕,但是,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完全不受控制,之前还能冷笑,此时的身体却仿佛不属于自己了一般,一股苍冥之中的力量似乎在压迫着他。他很想攥紧自己的拳头,但却发现,掌间根本用不上力气。
接下来会是什么?虔诚的祷词?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