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的战场。
“李牧和赵军要拼命了。”桓齮看着远方赵军战阵的移动,目光凝重地说道。
“等的就是这个时刻。”王贲跃跃欲试地说道。
“等的就是这个时刻?王小子,大王那边到底是什么计划?”桓齮看向王贲道。
此时的桓齮已经能够感觉到来自倾巢而出的赵军的压力了,而王贲却再说,等的就是这个时刻,这如何能够让桓齮不疑惑。
“桓将军,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我能说的就是,今天这一战将会比之前四天加起来都要惨烈,今天是赵军最后的机会,也是他们的末路,今天,他们将会燃尽自己最后的战斗信心。”王贲道。
“好吧,先打好今天这一仗再说, 最后的冲锋往往都是最惨烈的,我可不能在这個时候出现了什么纰漏。”桓齮道,此时的他要心无旁骛的投入到战斗之中。
在桓齮的视线下,赵军为数不多的车兵尽数汇集在一起,显然,李牧是准备用车兵的冲锋在秦军大阵之中撕开一道口子,作为对秦军大阵的突破口了。
而桓齮也将麾下最精锐的重甲兵布置在了赵军车兵的正面,以精兵对精兵,此时再无其它的计策可用,唯有勇气与刀剑能够决定双方的成败。
随着战鼓声在平原之上响起,冲锋开始了。
一方是当今天下最精锐最擅攻的赵军边骑,一方是最强最擅守的秦国重甲兵,矛与盾之间的碰撞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样的结果?
在战鼓与号角声中, 赵军与秦军碰撞在一起,在这片平原之上碰撞出道道血色的勇气。
在这冷兵器的时代,当世的两大强兵,究竟谁更技高一筹?
第一辆赵军的战车与秦军大阵撞击在了一起, 战车恐怖的冲击力, 哪怕秦军早已经用长枪大盾阻挡了战车的速度,此时依旧被战车撞出了一个口子。
十几个秦军瞬间被撞的筋折骨断, 而相似的一幕,在绵延数里的秦军方阵的一面同时上演着。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在那些冲进秦军方阵之时就已经彻底失去了动力的战车上,竟然还有着柴薪茅草之类的东西,秦军隐约间更是能够嗅到硫磺硝石的气味,当秦军意识到不妥之时,在战车翻到的地方已经燃起来了火光。
不曾死去的赵军车兵迅速被火海吞噬,而其周围的秦军更是陷入到短暂的混乱之中。
“好厉害的李牧,这完全是自杀般的攻击。”帅台之上,桓齮看着大阵前方燃起的火焰与狼烟,一时间也是只觉得牙疼。
以车兵的性命为后边的骑兵开出一道可以插进秦军大阵的裂缝,这样的决断,桓齮自认为自己在特定的时刻也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但也正因为如此,在他的心中,才愈发认为李牧的不凡。
因为桓齮很清楚, 要想做出这样的决策,是一件何等艰难的事情。
不过,桓齮并没有畏惧, 他的自信来自于会麾下士卒的信任。
果然,在桓齮的视线重,燃起大火的秦军大阵并没有出现动乱,火焰周围的秦军士卒依旧沉着冷静,面对大火,一个个踏着富有节奏的步子向后撤去,而在这个攻城之中,已经有左右的士卒向前列阵走出,将燃烧着的战车抛在身后。
火焰在血光中燃烧着。
这一场战斗,从清晨开始,到中午时战至巅峰,但在太阳向西倾斜之时,却依旧没有结束的趋势。
而在此时此刻,秦军的大阵已经被打崩了三座,只剩下最后两座依旧在坚守着,而被打崩的秦军大阵所幸存的士兵也早已补充到了这最后的两座大阵之中。
这是最后的两座秦军大阵,也是最强的两座秦军大阵。
赵军边骑可还有发动进攻的能力?
“报,将军,自东、西、北三个方向看到了秦军的踪迹,秦军的主力疑似已经到达。”就在李牧准备进行最后的一搏之时,他撒出去的斥候出现在阵前。
“秦军主力到了?”李牧悚然一惊道。
太快了,快到出乎他的预料,秦军主力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出现的。
“将军,早下决定吧,眼下秦军最后的两座大阵,一时间根本攻不下来,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就走不了了。”司马尚此时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镇定。
形势正在朝着危险的边缘滑动,一旦秦军主力对赵军完成了合围,那后果?
司马尚可是很清楚,在秦军主力之中,可是有着数万的骑兵,而不是像桓齮所部这般,以步卒为主,赵军边骑即使打不过,还能够有逃跑的能力。
但是再拖延下去,可能就没有这样的希望了。
“不能撤,还能在搏一次。”李牧镇定地说道。
“将军······”司马尚苦涩道。
“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在前方。”李牧说着翻身上马,他要进行最后的冲锋。
暮色下,赵军边骑被彻底包围了,秦军主力出现的速度要远远超过李牧的想象,因为秦军赶到此处的士卒根本没有十五万,而是不到八万,而其余的七万,则因为速度未能跟上,尽数被秦军自身甩到了后方。
将兵马收拢于一处的李牧心情沉重地看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