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姬的审视下,芈婵本能的感觉到一阵心虚,没办法,她的心性虽然在阴阳家位列一流,但在赵姬的面前,这一切都没有用。
只因为赵姬的身份是嬴政的母亲。
所以面对赵姬的问题,芈婵一时间竟然想不到一个完美的答案只能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听闻大军已经进了关中,想着大王就快要回来了,这才来找惊鲵姐姐,想着惊鲵姐姐一定知道关于大王的消息。”
“婵儿倒也诚实,不过,惊鲵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起床,你不妨在这里陪着我,等惊鲵过来了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就可以问她了。”赵姬道。
惊鲵还没有起床?赵姬的回答让芈婵升起一阵疑惑。
要知道,她对惊鲵并不算陌生,但也知道惊鲵在剑术一道上的修炼从未停止过。
依照现在的这个时间,惊鲵应该已经修炼完毕,准备着吃饭了,怎么可能还没有起床?
那可是一个剑术高手,这样的人,其生活无疑是极为自律的,而唯一能够改变她这种自律般作息的人,在王宫之中,似乎只有一个人。
一时间,无数的念头在芈婵的心中转过最终所有的念头都指向了一人:嬴政。
能够让惊鲵在这个时间还没有起床的人,只能是大王。察觉到真相的芈婵心中不由一喜。
看来自己是来对了。芈婵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这些聪明的女子最是麻烦也就是政儿能够同时将她们摆在一切而不用担心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看到芈婵的神色赵姬哪能还不知道面前的少女已经从话语间察觉到了什么。
只不过对于芈婵的聪慧赵姬倒也不怎么讨厌,因为芈婵不同于华阳太后,在芈婵这里,赵姬完全可以做到以势压人,要知道,她是可以挟嬴政以自重的。
毕竟,她是政儿挑中的人。赵姬同时在心中补充道。
“好。”已经得到答案的芈婵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拂了赵姬的意。
此时的相国府中,年龄已过六旬的吕不韦精神奕奕地浏览着手中的竹简,并不时地在书案上地空百竹简上写着什么。
“相国,大王应该已经快到咸阳了。”在一旁为吕不韦整理着竹简的蔡壤说道。
“这个应该用的不准确,大王应该已经到了咸阳。”吕不韦放下手中的竹简道。
“大王已经到了咸阳?”蔡壤惊讶道。
“你注意到没有,大王这些年来做事的风格?”吕不韦问道。
“大王做事的风格?这个倒是不怎么好把握。”蔡壤回忆道。
“是啊,不好把握,因为大王做事往往会出人预料,偏偏又能达到匪夷所思的效果。”吕不韦道。
“所以,当所有人都以为大王还在军中时,说不定他就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在某个地方观察着我等的一举一动。”吕不韦犹疑道。
“这种事情实在是说不准。”蔡壤不确定道。
“是说不准但你以后却不得不防着这样的事情。”吕不韦道。
“相国,我只是一届白身这样的事情好像还轮不到我操心,倒是相国你”蔡壤说着笑了起来,意思已经不言而明了。
“你很快就不是白身了,至于我,我很快就会辞去相国之位,这样的事情可就轮不到我操心了。”吕不韦笑道。
“相国要辞去相位?”蔡壤震惊地问道。
“是啊,该是急流勇退的时候了,毕竟大王已经加冠了,又有灭韩、大破狼族赵国之威,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挡他的脚步了。”吕不韦怅然地说道。
嬴政的成长,吕不韦是一步一步见证着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吕不韦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权力,才让他在权势的迷惘之中清醒过来。
“相国你从未想过阻挡大王的脚步,何来急流勇退一说?”蔡壤不解道。
“如果我仅仅只有相国之职,那一切还好说,大王亲政之后,不见得就容不下我,但是,我可不仅仅只是秦国的相国,还是大王的仲父,这个身份固然在之前为我带来了显赫的地位与权势,但随着大王的成年,这个身份就会变得十分尴尬。”吕不韦道。
秦王仲父,这个身份曾经让吕不韦十分自得,数百年来,秦国的相国固然身份显赫,但毕竟每过十几年都会换一个,真的不见得有多么珍贵,但秦王仲父的身份可就不一样了。
在秦国数百年的历史之中,只有他吕不韦一人做到了。
但是,因为秦王仲父的身份,曾经的吕不韦有多自豪,此时的吕不韦就有多苦涩,尤其是在眼下的情况中。
在已经能够看到秦国一统天下的时刻,他却要想着急流勇退,而不是在那旷世大业之中留下自己的身影。
秦国相国之位虽然尊贵,但如何能够与天下唯一的相国相比。
可惜,就在吕不韦看到希望的情况下,却不得不放弃那个希望。
因为他很清楚,在秦国的朝堂之上,可以有着一个叫做吕不韦的相国,却不能有着以为写作秦王仲父的吕不韦。
没有哪一位强势的君王喜欢一个仲父总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无疑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这件事情,直到对方不能忍受,进而出现毁灭的情况。
所以,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