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国灭战的战争之中,随着战事的推进,越来越多的军报出现在嬴政的书桉上,一时间,嬴政每天所需要浏览的竹简更加多了。
好在嬴政没有微操的习惯,要不然,在这个信息通畅程度远不如后世的世界中,累也能将嬴政累死。
但即使这般,嬴政每一天所需要浏览的竹简数量也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好在嬴政也不是全无应对的手段。
嬴政也有着自己的解决之道,那就是让身边的侍女念竹简,一如当年惊鲵所作的事情一般,而现在,这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就落在了紫女的身上。
初时,紫女对于每天为嬴政念竹简的这件事情还挺有兴趣,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位曾经的紫兰轩女老板就开始叫苦不迭了。
面对那似乎看不到尽头的竹简,紫女迅速明白了什么是生不如死,不过两天的时间,将紫女累得连在嬴政寝宫留宿的心情都没有了。
好在,紫女找到了自己的援兵:弄玉。
作为妹妹的弄玉面对紫女的祈求,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如此,她也出现在了嬴政的面前。
这一天,在紫女休息的时间之中,弄玉捧着一卷竹简,用她那独特的嗓音念道:“十二年十月五日,校尉赵桓于秦燕边境私自将赵王偃放进燕国,······此臣御下不严之过,在此请罪。”
“大王,赵王偃被放跑了。”弄玉收起竹简,看向正在享受着紫女按摩服务的嬴政道。
“李牧麾下的那些人终究还有着赵国人的心。”嬴政沉吟道。
赵王偃竟然被放跑了,这件事情对于嬴政来说既是意外,也算不上是意外。
“大王,那些放跑赵王偃的人该如何处理?”紫女从嬴政的身后探过脑袋,好奇地看着嬴政地神色道。
“紫女觉得孤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嬴政的身体向后一靠,倚在一片柔软之上,舒服地挪动了一下身子道。
“大王为何不问问弄玉?”紫女对于嬴政的行为报以包容之态,话却是指向了弄玉。
“倒是孤忘了,弄玉,你觉得孤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尤其是那些放走赵王偃的士卒?”嬴政对弄玉问道。
“大王,依照军法,那些放走赵王偃的士卒当杀,那个校尉明知道赵王偃的身份却放走了对方,此有私通敌国之嫌,当灭三族,而李将军有失察之过,也当惩罚。”弄玉道。
“你的话还没有说完,这般杀气十足的话,不是弄玉你真正的想法。”嬴政对于弄玉的话并没有多少意外道。
“这只是依照军法而言,但军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对于这件事情,大王不应该将其在明面上处理。”弄玉挠着下颌思索道。
“原因呢?”紫女问道。
“因为大王这些年来对赵地的施政策略就是以宽仁为主,若是在这个时候,在军中暴露出早已归附秦国的士卒依旧心向赵王,并对此展开诛杀牵连的话,那样无疑会引起赵国故地的动荡,会影响到大王之前所作的事情。“弄玉道。
“但是,若是不施加惩罚,岂不是将军法视之无物,那样引起的麻烦似乎更大吧?”紫女质疑道。
此时的紫女当然不是存心质疑弄玉,她只不过是在考验弄玉而已,她只是想看看自己的这个妹妹,如今已经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她只是想知道,在自己不知道的身后,在弄玉的身上究竟打下了多少属于嬴政的印记。
“惩罚是必须的,但是不能公开化,更不能以私放赵王偃的罪名对那些将校士卒做出惩罚,可以借用其它的名义。”弄玉说道。
“这样既能维护军法,又不至于影响到赵国故地的人心。”弄玉接着补充道。
“大王,你觉得弄玉的意见如何?”紫女对嬴政问道。
“不错,算是两全其美了。”嬴政道。
“我觉得弄玉的意见已经不是不错了,而是完美。”紫女笑道。
亲眼看着当初那个懵懂而天真的女孩成长到眼前的这般一个睿智的少女,紫女由衷的感觉到一种自豪之情,一股属于母性的自豪出现在紫女的心中。
可惜,促成你成长到现在这般程度的那个人却不是我,而是他。紫女想着看向了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嬴政,一时间竟然在心中感觉到了一种酸酸的感觉。
既是因为弄玉,也是因为嬴政。
你们两个人的接触要比我想象中的更多。紫女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李牧麾下的人却是不好以私放赵王偃的罪名处理,不过,也不必用别的罪名处理他们,既然要施恩,这个恩不妨大一点。”嬴政道。
“大王,你要放过那些人?”弄玉惊诧道。
“不错,李牧能够将这件事情报上来,说明他对孤的忠诚是没有问题的。”嬴政解释道。
“看来大王对李牧这个人真的很看重啊。”紫女在嬴政身后说道。
“不得不如此而已,赵人,秦国是必须要用的,而李牧要胜过其他的赵人,也更让孤放心。”嬴政道。
如同治理未来的那个天下,对于嬴政来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也是一个极为麻烦的问题,其中的困难更胜过以武力灭六国。
毕竟,人心这种无形的东西,虽然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