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忍不住地想起,自己之前特意为那位少陵先生,做的鞋子和衣服……顿时觉得尴尬得无地自容。
之前薛琅说过,自己在太学的先生是一位独身的老学究。
她便以为,少陵先生是这位老学究。
于是特意向薛琅打听了此人鞋子和衣服的码数,特意做了衣服和鞋子,让薛琅转交,只当是谢师礼。
谁能想到,少陵先生竟然就是沈寒时?
不过这样也能解释清楚了,为什么薛琅在两年前回薛府之前,薛府从未教养过一日,也不曾请过什么高明的先生。
薛琅便能有如此才学,原来竟是他师从状元郎。
薛琅有些心虚地看着玉姣,继续道:“其实……最开始,我也不知道少陵先生便是未来姐夫。”
薛琅抿了抿唇,当初是未来姐夫,如今……先生怕是永远都没办法成为自己的姐夫了。
薛琅又道:“后来姐姐说要来拜访少陵先生,我同少陵先生说起,少陵先生才知晓此事……可后来……我们就回了薛府,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在薛琅看来,这种事情就算是和玉姣提起,也无非是让玉姣平添烦恼罢了。
所以就没提起。
玉姣看着眼前的薛琅,开口道:“此事以后无需再提起了。”
玉姣从不是沉耽往事之人。
与她而言,人生如箭,开弓便没有回头路。
所以她不后悔,那日没有去见少陵先生,也不后悔悔婚之事,这都是她的命。
她只恨自己当年,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以后……她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的命运,抓在自己的手中。
不叫旁人再决定,自己的任何一件事!
见玉姣神色平淡,并没有过度伤心或者是遗憾之色,薛琅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便知道,自家姐姐是通透之人!
其实玉姣今日问起这些,本也不后悔纠结,而且……有些事情,她应该清楚,不能一直糊涂着。
弄清楚了,她的心结也就放下了。
玉姣和薛琅两个人,说完这话。
玉姣看着薛琅又关心地问道:“在太学的时候,那薛庚是不是经常为难你?”
薛琅想了想便道:“那倒也没有,先生在太学,对我还是颇为关照的。”
玉姣见薛琅说着说着就低下头来的样子,便知道薛琅这话不真。
那李氏和薛庚,虽然没办法阻止薛琅入太学,可一定想着,便是薛琅入了太学,他们也有办法,让薛琅坚持不下去,主动辍学。
所以,薛庚欺负薛琅,那是必然的事情。
纵然沈寒时公正,可这学生的事情,哪里可能一直和先生告状?
更何况,沈寒时和他们姐弟的关系,又是那种关系,薛琅也未必,会事事都去求薛庚。
如此一来……
薛琅在太学,必然会受气。
想到这些,玉姣就有些心疼,只可惜以她的能力,无法在太学之中为薛琅提供什么助益,她有些心疼地开口:“琅儿,你受苦了。”
薛琅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姐姐,我不苦。”
姐弟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
便转头往萧宁远和沈寒时的方向走去
此时沈寒时已经行拱手礼,嘴上说着:“告辞。”了。
沈寒时的目光,在玉姣的脸上,淡淡掠过,不知道是不是玉姣的错觉,她总觉得,沈寒时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一瞬。
但很快。
玉姣便暗中告诫自己,切莫不可多想。
多想也无益。
沈寒时走到薛琅身边,脚步微微一顿,倒是说了一句:“随我来。”
薛琅连忙跟上。
此时周遭已经没人了。
只剩下玉姣和萧宁远两个人。
萧宁远深邃的目光,就落在了玉姣的身上,他伸出手来,对着玉姣说道:“来。”
玉姣把自己的纤纤玉手,放到了萧宁远的手上。
萧宁远温声道:“刚才可伤到?”
玉姣连忙道:“主君如同天兵神降,来得及时!阿姣自然没受伤。”
萧宁远点了点头,便拉着玉姣往回走。
此时的萧宁远,倒是不放心玉姣一个人活动了。
玉姣见萧宁远拉着自己的手腕,有些抗拒:“主君……”
萧宁远察觉到玉姣手上的力道,便侧头问了一句:“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玉姣小声道:“主君这样拉着我回去,姐妹们看到了,怕是要吃醋了。”
萧宁远听了这话,瞥了玉姣一眼便继续道:“若是如此就要吃醋,那以后,她们怕是要泡在醋缸里。”
玉姣听了这话,唇角微微一扬。
萧宁远这意思……是会更宠她?
她本以为自己会被薛玉容的事情连累,没想到……这种担心如今竟然成了多余的。
不过提起薛玉容。
玉姣也不清楚,萧宁远究竟想怎么处置薛玉容。
按说,以萧宁远对孟侧夫人的宠爱,以薛玉容“犯下”的大错,便是休妻也使得。
可不知道为何,萧宁远竟然把这件事摁下后,一直引而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