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察觉道沈寒时身上的冷意。
当下就说道:“先生,若是这件事是朝廷机密……那便当玉姣刚才没说过,我就是随口问问……绝对没有让先生为难的意思。”
沈寒时看向玉姣,声音愈发的冷:“到也不是什么秘事,朝臣都知道。”
玉姣听到这话有些惊喜,都知道?那自己是不是也能知道?
沈寒时看着玉姣眼神之中的惊喜,冷声道:“沈某到是没想到,薛四姑娘对忠勇伯的感情如此深厚,如今追夫……竟追到我的跟前来了。”
玉姣察觉到沈寒时语气之中的古怪。
这才猛然间反应过来。
这倒是自己的不对了!
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和沈寒时还定过亲,她差一点就嫁给沈寒时做妻了。
这沈寒时,从未表现出对她的在意,对她嫁入伯爵府这件事,更是心绪平和。
而且如今又平步青云,满汴京的贵女都喜欢他。
所以,到是让她放松了警惕,只觉得,沈寒时早已经不在意当年的往事了……
可如今细细想来。
哪个男人,瞧着自己的前未婚妻子,找自己打听另外一个男人的去处,心中会高兴?
这约莫是……触犯到了男子的尊严。
玉姣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听了薛琅的,一时间大意的,向沈寒时问询萧宁远的事情。
玉姣连忙拱手行礼:“沈先生,是玉姣错了,玉姣不该向先生打听此事。”
玉姣的眼睛看着地面,不知道沈寒时是什么表情。
此时也只能继续道:“我便不再这此叨扰先生,惹先生不快了。”
说着玉姣就拉着旁边的薛琅,往后退去。
“站住。”沈寒时冷声道。
玉姣抬头看向沈寒时。
沈寒时冷声道:“忠勇伯,奉命入淮阳平叛。”
玉姣有些意外:“先生?”
沈寒时冷冰冰地开口:“薛四姑娘,得了消息便安心回去等着吧,不必担忧,以忠勇伯之能,不出数日,便可以平定此处叛贼,年节之前,便可归京。”
玉姣连忙道:“多谢先生解惑。”
她是真心感激。
她看向眼前的沈寒时,沈寒时却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寒风吹来,沈寒时红色的官袍,被风微微吹起,天之间,仿若只余他一点亮色。
玉姣看着沈寒时的背影,由衷地赞叹了一句:“沈先生乃真君子也。”
明明恼了她,可最终还是告诉了她答案。
他不只是一个君子,更是一个好人!
玉姣瞥了一眼旁边的薛琅,开口说了一句:“琅儿,你往后可得好好和沈先生学习。”
“不只是学课业,更要学做人。”玉姣继续道。
她这个弟弟,瞧着俊秀,似是个美玉无瑕的少年郎。
其实作为他的姐姐,她的心中清楚。
她的弟弟,在乡下的时候或许是美玉无瑕。
可是回侯府这两年,她这弟弟早就是一块墨玉了。
薛庚明面上针对薛琅,但薛琅……也不是一次还击都没有的。
诸如,薛庚逼着薛琅为他捉蟋蟀,没多久,薛庚最爱的蟋蟀大将军,被拔掉了所有的腿惨死。
诸如,薛庚不许薛琅读书,薛庚找小厮抄写课业的事情,便传到了父亲的耳中。
诸如,那日薛琅拿着的短刃。
从前是没法子,他们姐弟二人,想在侯府活下去,必须得如此。
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
薛琅已入了太学,只要刻苦学习,必定前途无量,侯府的人,已经无人敢欺辱薛琅。
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希望薛琅能人如其名,做那美玉无瑕的君子。
而沈先生,便是一个极好的榜样。
薛琅听了玉姣的话,认真点头:“阿姐,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听从沈先生教诲。”
玉姣闻言便放心下来。
琅儿跟着沈先生学做人,总归是没错的。
“阿姐,你要回侯府吗?”薛琅含笑问道。
玉姣摇摇头:“不了,你替我和阿娘问一声好。”
萧宁远不在府上,而且听这个意思,得月余才能回来……玉姣便想尽量少出府走动。
而且今日太晚了。
薛琅点了点头:“那我送阿姐回去。”
回去的马车上,玉姣一直想着一个问题。
那便是,萧宁远去淮阳,要去那么久,朝堂上的人都知道……萧宁远应该和自己想的一样,差人回府说了这个消息吧?
只不过,有人不想让她知道罢了。
这个人,便是萧老夫人。
不然她和薛玉容去问萧宁远下落的时候,萧老夫人也不可能说出来那样一番话。
玉姣的心下疑惑。
她自问,自己对萧老夫人很是客气,之前甚至为了萧老夫人演了一出舍子救老夫人的好戏。
可怎这老夫人,对自己是这般态度?
若只是冷漠淡然点也就罢了。
但这件事,让玉姣感觉到了隐隐的为难。
而萧老夫人之所以为难她,只有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