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亚澜湾的路上,傅砚洲揽着她,让她靠在他肩头睡会儿。
程筝想起昨晚虞湘湘跟他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头看着窗外,身体也跟他拧着劲,挺起脊骨,让他沾不到身。
傅砚洲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又心疼又气闷。
他将人搂进怀里,“你不累吗?听话,睡会儿,到家了我抱你上去。”
可程筝没理他,不知看到了什么,急切地透过后车窗张望。
傅砚洲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烤梨。”程筝喃喃道。
以前她不仅胃不好,还爱咳嗽,最喜欢吃程林做的烤梨,清甜软烂。高中每天学习到后半夜,烤梨好像是一种奖励,给她很多动力。
“停车。”
司机听了傅砚洲的话,为难道:“傅总,这是单行道。”
“那就到前面调头,开回去。”
“好。”
程筝知道他的意思,坐正身体。“不用,回家吧,我累了。”
傅砚洲见她难得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说:“我们买一份回去吧。”
“不用。”
“怎么,我买的没有白越买的吃着香?”
傅砚洲的语气冷下去,车内气氛紧张起来,司机冒冷汗了。
还有约两百米就要调头了。
调,还是不调?
程筝看傅砚洲一眼,扯动嘴唇:“弄脏了我可赔不起。”
傅砚洲当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为她这句话哽了口气在胸口。
今晚的烤梨终究是没有买。
车子驶入亚澜湾时,傅砚洲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程筝,接起来:“湘湘?你怎么还没睡?”
程筝打开车门要下去,被傅砚洲握住了手,拇指来回滑过手背上的医用胶带。
“你今天受到惊吓了,要早点休息。”
“好,明天我去看你。”
他结束通话,对程筝说:“我抱你上去。”
可当他迈下车后,却见那文弱的小女人关上车门正朝里面走。
背影纤细瘦削,两条手臂搭在腹部,整个人脆弱又倔强。
他上前揽住她,“你不要这么倔好不好?”
程筝也烦了,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关心,他在矫情什么?
两人拉拉扯扯着进门,上楼梯时,傅砚洲失去耐性,一把打横抱起她!
“倔驴!”
什么?程筝火冒三丈,不相信这是他这样的矜贵人物说出的话。
“疯狗。”她回敬道。
“呵呵。”楼梯口突然出现傅谦的身影。
他戴着眼镜,看样子刚看完报纸。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
傅砚洲没什么异色,抱着程筝打了招呼:“爸。”
程筝知道傅谦一定听到她骂傅砚洲了,于是面露羞愧。“爸……”
傅谦觉得小两口很有意思,虽然妻子对这桩婚姻不太满意,但他看得出来,两个孩子之间有股微妙的情感,缺的是磨合。
他是男人,他也了解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要娶一个女人,原因只有一个——
他想跟她在一起,过日子。
傅谦调侃道:“疯犬、倔驴?呵呵……”
“爸,您早点休息吧。”傅砚洲感受到程筝的窘迫,头已经完全埋进他怀里了,于是替她解围。
傅谦了然,用报纸拍拍傅砚洲,“不准欺负筝筝。”
程筝忙转过头赔笑,傅谦终于下楼了。
程筝被傅砚洲抱回房间,他去放洗澡水,正好这时白越打来电话。
“到家了吗?还难受吗?”
“没事了,跟以前一样,不吃辣的养一养就好了……”
程筝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人夺走挂断了。
“去洗澡吧。”傅砚洲伸手解她的扣子。
程筝看了眼被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你怎么挂我的电话?太没礼貌了吧?”
傅砚洲扒下她脏兮兮的衬衫,语气淡淡的:“你是不是恨不得一天24小时跟他在一起?只要有他在,吃什么都是香的,说两句话都能这么开心?你胃痛还不是他害的,带你吃那些垃圾食品。”
“是!白越从小就对我好,我就是喜欢跟他在一起,别说垃圾食品,就是吃垃圾都行……你……”
她惊叫一声,因为她还没进浴室呢,傅砚洲把她身上全部的衣物都拨光了。
他没有兴趣听她跟白越的“深情厚谊”。
“洗澡,睡觉。”
他给两人洗了个鸳鸯浴,霸道地搂着她入眠。
第二天吃早饭时,高衍兰冷着脸。
程筝不知道她为的是什么,但直觉跟自己有关,于是喝了口牛奶就要去上班。
傅砚洲按着她的手:“坐下好好吃饭,不然身体早晚被自己作垮了。”
程筝不能在饭桌上跟他吵,只能拿着他涂了黄油的吐司啃。
同样的,傅砚洲也给高衍兰递去一片。
程筝想笑,他每天除了工作,还要忙着端水。
结了婚的男人,日子并不好过,这算是他固执已见,非要娶她的报应吧。
高衍兰撕下一小块吐司放进嘴里,咽下后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