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诉他吧,告诉他,我骂你该死。”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一个个的还想压她。
程筝颓废地过了十年,都是拜他们所赐。
虞湘湘打不得、骂不得,不管做什么,都有高衍兰和傅砚洲护着,甚至为了一句话,傅砚洲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她。
虞湘湘是千金大小姐,她程筝就不是人吗?
傅砚洲为了虞湘湘打她,是她不能掌控的事;但虞湘湘来招惹她,她不还回去,那就是她程筝窝囊!她活该被欺负!
她的反应让虞湘湘没有了威胁她的快感,只能压下翻涌而上的怒火,扯出一个高傲的笑,转身离开了。
因为已经跟高衍兰摊了牌,到了真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所以程筝抽空的时候会看一看外面的租房信息。
虞湘湘告状的速度很快,等她看完一个房子回到亚澜湾后,人早已比她先候在那里了。
傅砚洲今天也没去医院的样子,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应该是下班直接回家,就等着审判她。
程筝在心里哼笑,真是三堂会审的既视感。
她走进去,傅砚洲起身来到她身边,皱眉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她敷衍地答道:“忙呗。”
“可湘湘说你下班就回来了。”
程筝越过他看向在沙发上端坐的高衍兰。
高衍兰对上她的视线,似乎看懂了她眼中的深意,对于程筝大概是去做什么了,两人心照不宣。
傅砚洲见程筝不理睬他,握住她的肩头轻晃。
“说话啊。”
“除了上班还有别的事呗,出去逛一逛不行吗?”
傅砚洲的语气有些僵硬,贴近她耳边低声问:“不是又去找白越了吧?”
听他又扯到白越,程筝不耐烦地推开他,朝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几步。
傅砚洲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大了,但凡是她不在自己的视线内,他就想知道她在干什么,是不是跟白越在一起。
他开始克制,
两人拉扯间,沙发上传来虞湘湘细软的声音:“砚洲,你可别跟程筝说是我告诉你的,不然程筝要生气的。你不知道,程筝说话有多难听。”
茶言茶语,绵里藏针。
程筝直接侧过头回怼她:“对,你来惹我,我就是希望你不得好死。”
“你……”
“好了。”高衍兰发话。
自从程筝痛快答应要离开傅家后,她对她的包容度倒是变高了。
或者说,在她没有离开之前,高衍兰既不希望她在傅家过得好,让她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又不希望她过得不好,以免弄巧成拙,她想要报复傅家而不肯离开,耽误了她儿子再婚。
她面色淡淡的,对程筝说:“你没必要这样说湘湘,湘湘身体不好,说话要留余地,给自己积点德。”
程筝也能感受到高衍兰对自己态度上的变化,虽然算不上和善,但也没有咄咄逼人。
反正都是要离开的人了,这段婚姻让她过得比之前的十年还要糟糕,高衍兰能提出让她离开,并且把离婚手续办了,算是无意中帮了她,所以没必要再跟她撕破脸皮。
虞湘湘那边不甘心,她要的可不是高衍兰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高衍兰却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现在平平稳稳的,让程筝离开最重要。
程筝觉得没劲,有高衍兰从中调和,应该也吵不起来了,于是她兀自上楼,远离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虞湘湘却怎么肯放过她?
她眼尾一直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眸中散发着嫉恨的幽光。
起身来到傅砚洲身边,她悲戚地低语:“砚洲,我身体不好都是因为你,你和干妈一直希望我健健康康的,可是她,她咒我,说我不得好死。砚洲,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程筝隐约听着她又去傅砚洲那里挑拨。
她上了楼,推开卧室门。
一个外人,联合她的婆婆和丈夫来对付她。
她摇摇头,这偌大的傅家,真是可怕。
也不知道楼下那母子俩是怎么安抚虞湘湘的,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房门被推开,男人一手解着领带,一手按着眉间,似乎十分伤神。
见到他进来,程筝也不吱声,自己坐在沙发上喝点水休息。
傅砚洲走过去贴着她坐下,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程筝皮肤窜过一阵战栗。
见他抬手,她条件发射地用手去挡,然后逃似的从沙发上躲开。
她转身,隔着茶几看他,眼中全是戒备。
她看到傅砚洲保持着抬手的动作,眉头拧成一个结,脸上有些不可置信。
程筝的眼神偏向别处。
没办法,那一巴掌确实对她有阴影了。
“过来。”傅砚洲盯紧她,手伸向她。
他就稳稳地坐在那里,可带给程筝的压迫一点都不少。
两人僵持着,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程筝当然是有多远就离他多远。
“筝筝,乖,过来。”
傅砚洲又重复了一遍,极有耐心地等着她。
程筝哑着声音问:“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