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筝跟她的视线相对时,高衍兰眼中明显有什么东西破裂了。
她身体僵硬,面色不虞,阴云密布地看着她,眼中好像在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砚洲,这是怎么是回事?你要干什么?”
傅砚洲仿若无事地说:”我们刚跟爸从青江回来,有点事想要告诉你们。”
“你爸累了,已经睡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
高衍兰好像猜到傅砚洲要说什么,极力忍耐着。
她披着披肩走下楼梯,来到客厅正中央。
“说吧。”
程筝知道自己是高衍兰的眼中钉,她同样对这个长辈也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可傅砚洲却拉着她的手,揽着她的肩,带着她来到高衍兰面前,俨然一场温馨的团聚。
“妈,我和筝筝要去外面住了。”他语气平静,甚至有几分公事公办,就像在下达通知。
“什么?”
不光高衍兰感到吃惊,程筝也费解地抬头去看他。
她要跟他离婚,不是要跟他去外面住。
他为什么要这样?
傅砚洲的话明显是在这样的夜晚给了高衍兰重重的一击。
高衍兰脸色泛青,嘴唇都在打颤,死死地盯着面前高大挺拔的儿子。
“你要跟这个女人去外面住?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分家!我和你爸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我们!你是要气死你妈……”
“妈。”傅砚洲叫她一声,“那份文件的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我带着她搬出去住,不碍您的眼了。”
“文件不是被你撕了吗?你还要怎么样?我是你亲妈,我是为了你好!你因为湘湘的事对她有愧疚,给她钱就是了……”
程筝听见那个她最恨的名字,不禁咬紧嘴唇。
“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看不出来吗?”
“妈,我的事,我自己会做主。至于她,是我的人。她的事也是我做主,她自己说的不算。”
傅砚洲把话跟高衍兰说清楚了,要带着程筝离开。
高衍兰气极,不甘心地在后面问:“那晚星呢?她差点害死晚星,去坐牢都不为过。方家给你和傅氏集团穿小鞋,你爸爸是不会管的。娶晚星、跟方家联姻,对你、对傅氏集团都大有好处,你非要守着这个没用的女人干什么!”
程筝甩开傅砚洲的手,冷冷地对高衍兰说:“我有没有用不需要您来评定!就像傅家虽然有权有钱有势,但是我一点都不稀罕!所以,请您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真正的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应该是大家闺秀才对!”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泼妇了吗……”
“陈妈,照顾好夫人。”傅砚洲吩咐了陈妈后,把程筝强硬地拉走了。
驱车回到位于市中心的那处豪宅后,傅砚洲拖着她进门,一下把她甩到了沙发里!
“……”
程筝只感觉一阵眩晕,整个人仰躺在沙发上。
凌乱的发丝盖住了大边半脸,她缓过来后要起来,被傅砚洲压在沙发上!
“不管怎么说,你是爸妈的儿媳妇,以后不准对妈那么说话。”
灭顶的委屈漫过整具身体,程筝喉咙和嘴角都在发酸,干涩地吼道:“她一次又一次地羞辱我、冤枉我,还处处贬低我!我都不能替自己说一句话吗?凭什么?”
傅砚洲在她身上无情地解释:“就凭你是我的人,是傅家的人。”
这句话仿佛给她今后的人生都判了死刑,在他嘴里这些多重身份像是枷锁般牢牢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让她觉得未来都是黑暗的。
程筝将不甘屈服几乎写在了脸上!
傅砚洲被她的目光刺痛,伸手盖住她的一双杏眼,仿佛这样就能把她变成一个没有灵魂、没有自我、任他摆弄的木偶。
“认命吧,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他指腹轻柔地游走在她的脸颊上,低声问:“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程筝不回答他,反抗着他的“威逼利诱”、“屈打成招”。
傅砚洲似乎早就料到她的态度。
“程筝,你明天还想出门吗?”
听了他饶有深意的话,程筝摆正脸,皱紧眉瞪着他。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件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以为就这么轻易地揭过了?程筝,你还是太天真了。”
就算有再多的不甘,程筝也只能认命。
她强迫自己答应他:“我记住了……”
说出这句话后,程筝整个人都有股颓然之感。
”记住了……明天我还要上班……”
傅砚洲不置可否,却从程筝身上离开,没有继续为难她。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半,程筝太累了,在青江时刻迎接危险;并且从一个星期前,她以为可以就此脱离苦海,到现在又被他强硬地叼回了他的狼窝。
并且更糟糕的是,以后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会更多。
程筝一想到就会生出压抑。
她无法想象她和他单独生活在一起的画面。
而傅砚洲放过她后,一路脱着衣服朝里面走去,大平层的格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