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洲出门时,家里的小女人心情还很好。等他回来后,却见她一个人坐在餐桌上,背对着他默默地吃饭。
他脱下大衣挂在门口,朝程筝走过去,苏感十足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本是夫妻间亲密的举动,却被程筝不耐烦地躲闪开。
傅砚洲动作一顿,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他注意到,桌子上的饭明显只有一人份。
傅砚洲拉开程筝身旁的椅子,坐下,盯着她,温声问:“怎么了?我下午出门的时候不是好好的?谁又惹我宝贝儿了?”
他说那句“宝贝儿”的时候,程筝嘴里的饭差点呛出来。
他的嗓音充满磁性,透出宠溺,又带着几分逗弄,跟在外人面前的高冷严厉截然相反。
没有女人能够拒绝这个男人的温柔。
程筝满腔的怒火被他弄得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出来,并且竟然有渐渐熄灭的趋势。
她咬紧嘴唇,咬到发痛,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要被他的伪装所欺骗,淹没在他虚伪的甜言蜜语中。
她把头偏向另一边,不想看见他。
他刚去跟虞湘湘一起搅黄了她的工作,怎么好意思坐在这里问她怎么了?
还叫她……
那声“宝贝儿”犹回荡在耳边。
他简直人格分裂!
程筝这边在心里控诉着他,傅砚洲那边真的很想板一板她这个臭脾气!
两个人是夫妻,夫妻之间有事不沟通,这日子还怎么过?
她倒是不想跟他过,但他还想好好跟她过一辈子呢!
傅砚洲大掌扶着她的后脑,扳向他。
“筝筝,夫妻之间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你一副我又惹到你的样子,起码得让我知道我是什么罪名吧?你什么都不说,万一冤枉了我,对我不公平。”
程筝见他还委屈上了,气得连饭都吃不下,直接撂下碗筷。
她看着他,嘴边带着苦笑,无奈地问:“我都已经不在电视台工作了,离虞湘湘八百里远,为什么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傅砚洲皱皱眉:“什么意思?”
程筝憋屈得不得不长舒一口气。
“你和虞湘湘都跟杂志社的老板坐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承认呢?你在装什么糊涂?”
“杂志社的老板?你是说,我们以前的语文老师吗?”
傅砚洲豁然省悟:“赵老师就是你今天面试的那家杂志社的老板?”
“说得你好像不知道一样!”
“我今天确实去见赵老师了,但我也真的不知道会这么巧!还有你说的不放过你是什么意思?”
他此时浑身上下的吃惊和无辜让程筝都弄不清他是不是在演戏了。
但他这个人一向霸道强势,确实不用跟她这样假意周旋。
程筝也不想管他现在是不是在演戏了,直接告诉他:“今天早上我去面试,碰见虞湘湘了。本来面试我的总编对我非常满意,让我回来等录取结果。但你出去后没多久,虞湘湘就给我发来这张照片和这条消息。然后杂志社就给我发邮件,说不录取我!”
程筝把手机里虞湘湘给她发的消息给他看。
傅砚洲看着屏幕上的照片、还有那些文字,不禁抿起唇,眉间笼罩上一层阴云。
他直接拿着程筝的手机给虞湘湘拨了过去。
话筒里很快传出女人妩媚的冷笑:“怎么啦,筝筝,你找我不会是要教训我吧?”
“湘湘……”
傅砚洲一开口,手机那头明显发不出声音了!
傅砚洲看着程筝的眼睛,嘴里问着虞湘湘:“你今天突然约我去见赵老师,偷拍我们几个在一起吃饭的照片发给程筝,又给她发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虞湘湘声音平静,在强撑着,又有些挑衅的意思。
“砚洲,你、我还有程筝都是同学,我们两个请赵老师吃饭,我跟筝筝说一声怎么了?我们俩连普通同学都不能做了吗?再说,你看到我给程筝发的消息了吧,我哪句话在撒谎?或者有不合适的地方吗?”
房子里静悄悄的,程筝和傅砚洲腿贴着腿,挨得很近,她完全能够听到通话的声音。
听着虞湘湘有恃无恐、要算计别人、却又把所有人都当傻子的那幅口气,她忍不住开腔怼她:
“虞湘湘你问我赵老师还认不认识我们,你可知道当初是赵老师陪着我一点一点填报志愿的?他知道我报了传媒大学、分数也够、学校也下了录取通知,最后怎么上学的人是你?而我成了那个没有学上的人?要不要这么我……
“筝筝。”
程筝还没说完,傅砚洲就捂着听筒阻止了她。
这一举动让程筝的火立马爆发!
她站起来冲他吼道:“我从来都没有惹她,她却一次又一次的害我!你每次都向着她,你们就是想逼死我!”
“程筝!”
傅砚洲的声音也冷下来,口气严厉!
她每次都要说死不死的,这话好听吗?每次都咒自己,她口无遮拦,他还怕神明当真呢!
程筝吼完,推开椅子就跑进了那间客房!
眼看着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