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下去,进市里!”
听到傅砚洲的声音,司机的心终于落地了!
此时司机的额头上已经布满冷汗。
程筝被随意放在了一个路口,车子绝尘而去!
被傅砚洲蛮横地带走时,棉衣都没来得及捡。
此时的她只穿了一件薄绒打底衫,在二月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路上的行人经过都不由多看她几眼。
她身上没有钱,手机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她想着去警局寻求帮助,让他们通知青江传媒的人来接她。
“哎呦姑娘,你怎么连件厚衣服都没穿?是外地的?不会被人骗了吧?”
正当她询问路人警局在哪里时,突然从经过的车子中扔出来的厚重大衣砸到!
“吓死人了!”大妈捂着胸口抱怨道。
大衣上还带着温度和他的味道。
程筝抱着它失神,大妈抢过衣服给她披上。
“这姑娘怎么傻了……”
宽大挡风的衣服瞬间让她不用再忍受冷风湿气的侵袭。
她一摸口袋,里面有一个厚厚的钱包,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一定塞满了纸币和银行卡。
程筝谢了大妈后,打车去了青江传媒。
在车上,她裹着男性大衣发呆,目光缥缈没有焦距,大半张脸都埋进他的领口。
“美女,你怎么哭了?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青江传媒的办公室大楼恰好离江不远,司机忐忑道:“你……你不会要去跳江吧?”
程筝本来没有意识到,听了他的话一摸,果然……原来她早已泪流满面。
她摇头,一出声,嗓音似夹杂着沙砾般沙哑:“我去青江传媒。”
擦干泪,双目胀痛。
她看着外面的人聚人散,车来车往,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司机不放她下车,让门卫通知里面的人把程筝接到,才放心离开。
她的归来,让所有参与到这件事中的人都暂时放心了。
她和宁昭失联是严重的损失和事故,再加上他们两人身份背景特殊,这三天,没有人敢合眼。
程筝汇报了所有经历过的事,包括她和宁昭被设计的这一环节。
青江传媒的台长、也是报道大坝事件的牵头人何兆山拍案而起!
“他们都敢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对你和宁昭,换作我们毫无背景的其他同事,命都会丢掉!”
“我们不怕!大坝的质量问题影响到多少人的生命财产安全?
“对,青江一带那么多重工业基地,一旦大坝决堤,后果不堪设想!”
程筝看着这些勇敢的新闻人,看着亲手葬送自己远大前途的何兆山,她感受到了曾经跟倪定梧说过的话——
同样作为新闻人,她,与有荣焉。
……
在青江传媒开了一通宵的会,第二天在传媒的小伙伴的帮助下去补办了电话卡、买了一部手机后,她才回到传媒大楼旁边的酒店休息。
把电话卡安装好后,她莫名地一阵心慌。
她本想打给霍盈问问宁昭的情况,他一定伤得很重。
失联的这几天,手机快被打爆了。
除了同事们,让程筝更感到有压力的,是傅谦和高衍兰的来电!
都是昨天……她和宁昭被设计躺在一张床上那个时间……
他们难道知道了?
这件事……已经传出去了吗?
她闭眼呼出一口气,对那些人的恨意越来越浓!
她能够想象到高衍兰会是怎样的咄咄逼人!
回拨了傅谦的电话,是秘书接的。
“小程?市长好几天没睡好了,从不失联开始这两天根本没睡。这会儿受不住,休息呢……”
“是谁?”
傅谦的声音让程筝心颤。
秘书小心答道:“是小程。”
“给我。”
傅谦的声音严肃深沉。
“筝筝?”
程筝连忙答道:“爸……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你平安回来就好。爸派去保护你的人不顶用,听他们汇报后,我后悔让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了。砚洲要怨我了。”
“不!爸,是我愿意去的!”
“看来那帮人不简单。筝筝,爸现在让人把你送过来吧。砚洲在你身边吧?这样,你们现在就回来。”
程筝情绪低沉了一些:“爸,不调查出结果,我不会回去的。砚洲……他现在也不在我这里。”
傅谦沉默了。
一会儿后,他认真地问:“筝筝,你跟宁家那个孩子?”
程筝第一次感觉到来自于她这位公公的不信任。
如果连傅谦都不相信她,那么别说傅家的人?就连外界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她跟宁昭是清白的!
程筝也郑重、真城地回答:“我们两个,是被人迫害的。”
傅谦在那边似乎松了一口气。
他态度变得温和许多:“筝筝,原谅爸,爸真的很重视你这个儿媳妇,你永远是咱们傅家的人。”
程筝哽咽了。
“爸,请您相信我。”
“爸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