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什么话?筝筝肚里怀的不是你孙子?”
高衍兰冷哼一声,刚要说什么,傅砚洲冷声截住了她的话——
“爸,你们照顾好自己就行,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我自己会看好。”
他只叫了傅谦,没有叫高衍兰,明显是生他亲妈的气了。
桌上谁看不出来?
高衍兰也觉得心酸,费尽心血养大的儿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饭没吃完她就离席了。
程筝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
可别人话中,句句不离她。
傅谦温声对她说:“筝筝,开心一点。马上就要做母亲了,人生也是一种新的开始。你不知道,爸现在最惦记的就是你和砚洲,你们和宝宝好好的,爸这颗心才能踏实。”
程筝点头:“您照顾好自己。”
傅砚洲的手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身上。
他抚着程筝的肚子说:“爸,您放心吧,她和宝宝有我呢。”
别说傅家这样的门第,傅谦在外的地位,就是普通人家,有哪一个公公肯这样哄着儿媳?
桌上所有人都暗叹程筝这个出身普通的女人真好命。
虞湘湘几乎要将筷子折断了。
她在心里冷哼。
吃完饭,傅谦让傅家女眷陪着程筝吃水果。
他把傅砚洲叫到一旁,严肃道:“这话我不该说,但我不放心。筝筝生产时,她的安全放在首位,一旦有什么事,保大不保小。你看筝筝现在的状态,太让人心疼了……”
傅谦长叹一口气:“咱们傅家既然把筝筝娶进门,就该给她幸福。比起这个儿媳妇,我可以不要孙子。”
傅砚洲明白傅谦的良苦用心,这跟他想得一样。
程筝,当然比孩子重要。
他想要孩子,归根结底,是为了跟她产生这辈子都割断不了的羁绊。
另一边,当佣人给虞湘湘端来色泽诱人的烤梨时,程筝愣住了。
傅家女眷们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她越发心不在焉。
那碗烤梨中,甚至还加了橘子瓣。
那是许丽茹特有的做法。
这么巧……
想起程林中风时,她跑回许家告状,程林艰难地下楼给她做烤梨……她只觉得心如刀绞。
那时,她还有“爸爸”可以叫。
因为心理障碍,现在面对傅谦时,她都叫不出口。
蓦地,她看见虞湘湘翻自己的包包时,露出的钥匙扣……
程筝睁大双眼!
那上面是一张小小的、泛白的、模糊的照片,看着很久远了。
程筝不自觉地起身走过去。
“怎么了?”
“程筝你干嘛?不要抢我东西!神经病!”
让傅家的人感到意外的事发生了!
程筝竟然去抢虞湘湘包里的东西!
两人被拉开后,虞湘湘气得护住自己的包,上楼去找高衍兰了。
程筝要追上去,虞湘湘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冲她讥诮道:
“程筝,你现在就是个疯子,你爸没了你受刺激了吧!哼!”
“你站住!”
程筝最后是被傅砚洲强带回家的。
“筝筝,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有什么朋友、或者家里还有什么亲戚,我们请他们来家里陪你,好吗?”
他蹲在她面前商量着。
程筝烦闷地直接说:“有啊,白越、宁昭,你请来吧。”
“筝筝!”傅砚洲沉下脸。
程筝脑中快速转了下,说道:“我在电视台有个好朋友,冯雨柔。”
傅砚洲亲亲她的手背:“好。”
冯雨柔也有好久没见过程筝了,不过更重要的是,她带来了一个程筝需要的人。
“我们开始吧。”
傅砚洲回家时,三人还在忙活着,有说有笑。
他过去一看,眼前不由一亮。
原来冯雨柔带来一个会画画的朋友,为程筝画了一幅肖像画。
纤弱清冷的女人扶着高隆的肚子,脸上带着一抹淡笑,整个人充满母性。
他眼睛有些湿热。
这是他的筝筝,他孩子的母亲。
他和她身上背负太多,他们之间也横亘着太多,让他们都迷失了自己。
而在外人看来,她身上的母性光环是遮掩不住的。
她也是爱孩子的吧?
热情地请他们留家里吃了饭,他是真的很喜欢那张画,要留着亲自去装裱,婉拒了作画人要代为装裱的好意。
冯雨柔这一天下来感受到了嫁入豪门的好处,男主人又那样的出色、宠爱孕妻。
她羡慕地对程筝说:“筝筝,你老公对你多好啊……”
程筝却绕过这个话题:“雨柔,别忘了,要尽快。”
客人走了,傅砚洲从后抱住程筝:“今天开心吗?”
程筝扯开他的手上楼:“一个神经病有什么开不开心的。”
看着她冷漠的背影,傅砚洲一遍一遍抚摸着那张画上的女人,印上一吻。
……
三天后,冯雨柔把两张3d复原图传来程筝。
那是根据程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