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洲本应该出国读一所世界著名大学,高二时他就通过了所有入学考试和面试。
但到了开学的时间,他没有去,而是又回到了这所高中。
他私自放弃入学资格,把傅英山气坏了,就连傅谦都在百忙之中特意回家询问。
他的答案是:不想去了。
但他心里怎么想的,他比谁都清楚。
他放不下。
放不下那个眉眼间总是悲伤、
那个喜欢躲着他、
那个……亲口说要嫁给白越、
那个……叫程筝的女孩儿。
他抬眼,一双清明的黑眸中映出女孩儿单薄的背影。
整整一天,程筝在自己的座位上几乎没有动。
一股酸涩的情绪笼罩着她。
身后那个他,完好地回来了。
他瘦了,整个人比上学期更冷峻。
他穿着洁白的衬衫,萧肃清冷,整个高中那么多学生,没有人比他更好看。
程筝压下这些心绪。
这不是她该想的。
那个高高在上的傅砚洲,也不是她能够肖想的。
下午上体育课回来,班级里人还不是很多。
程筝刚坐下想喝水,突然听到雷奕泽粗噶的嘲弄:
“有些人喜欢找老师打小报告,所以被人用胶水封了嘴,这不是她活该吗?”
程筝瞬间想起那胶水的味道、还有洗胃的痛苦。
她下意识放下水杯,不敢喝了。
“湘湘,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有个小贱人勾引砚洲,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我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跟她妈学的。”
他们几个不断出言讥讽,指桑骂槐。
程筝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快步走出后门。
“……”
她垂眼,走得急,没想到撞上一具结实的躯体。
她忍不住捂着额头。
忽地,一只温热的大掌扯开她的手,掌心贴上她的额头。
“撞疼了?”
程筝听到傅砚洲的声音,那些人的讥讽在耳边回响。
他们说,她勾引傅砚洲。
她没有。
不仅愤于被污蔑。
而且,羞于被他们窥探到内心深处,那股爱而不得的渴望。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拂开傅砚洲的大掌,一个人跑出去透气。
傅砚洲看着自己的手,和她毫不留恋的背影。
她就可以这样伤害她不喜欢的人吗?
他是在关心她。
难道,他就不会痛吗?
窗边的虞湘湘看到这一幕。
她脸上淡淡的,噙着单纯的笑意。
美眸中,浮动着残忍的幽光。
上完晚自习,大家开始收拾课本回家。
程筝脸色煞白,冷汗涔涔。
刚上晚自习不久,她肚子一阵下坠的痛。
她体寒,一向有痛经的毛病。
她想借个卫生巾,却无人可以开口。
好不容易挺到快要放学了,没想到,一股热流涓涓流出。
她能感觉到,她的校服裤子,还有外套下摆,都湿答答的……
她咬紧嘴唇。
这一刻,她很无助。
后面的傅砚洲注意到程筝背影僵硬,同学们快要走干净了,她竟然连东西都不收拾。
他的动作放缓,一直等到快没人时,他走到她身旁。
“你怎么了?”
程筝攥紧校服的下摆。
她答道:
“没事,你快回家吧。”
傅砚洲见她此刻的模样,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站起来。”
“……傅砚洲,我真没事,现在已经放学了,你快回去休……”
程筝拒绝的话还没说完,身体攸地被人抱起!
这种感觉很熟悉,她伤到眼睛那次,就是这样被他抱起来的。
“你干什么!”
椅子上有血迹。
她下身同样有血。
一不小心就会沾到他身上。
程筝的巴掌小脸儿变成绯红色,十分窘迫。
这时,做完值日,拎着水桶回来的白越看见教室里这一幕,皱眉喊道:
“傅砚洲,你干什么呢?你欺负程筝?”
傅砚洲瞥他一眼。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白越充满敌意。
他没理会他,放下程筝,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系在程筝腰间。
“不用!会弄脏你的校服。”
程筝拼命拒绝。
月经是女孩子最私密的伤痛。
一个男生用染着他味道的衣服去替她遮住她这种私密的伤痛……程筝慌了。
白越扔下桶和拖把,快步走到教室后面。
“筝筝,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你了?”
程筝胡乱解着被傅砚洲打了死结的校服袖子。
白越要把程筝扯到身后,傅砚洲却伸出长臂,冷声阻止:
“她肚子痛,也不方便大幅度乱动。”
白越这时也明白了。
程筝夹在两个高大的男生中间,脸颊已经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