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洲没有直接回复他这句话,而是状似巧合地说了句别的——
“李阿姨,懿儿刚吃饱,别让她在你怀里窝着,肚子该不舒服了。”
“欸,好,傅总,我知道了。您对照顾孩子这方面真的蛮有经验的。”
“我也有一个儿子,是我一手带大的。”
“哦哦,这样啊,怪不得。”
听着这熟稔的对话,梁晖时笑着开口:
“砚洲,那青桐的车技就交给你了。”
挂断电话,他脸上的笑意很快褪去。
顾青桐都没来得及说一个字。
她觉得她打电话给梁晖时,却一直是别人在说话,这样很不尊重他。
但傅砚洲像没事人一样催着她换衣服出门。
“小顾啊,快去吧,早点把车练好,以后出门懿儿也少遭点罪。”
顾青桐一听,时间紧任务重,于是把梁晖时抛到脑后,匆匆跟着傅砚洲出门了。
“对了,你不是要参加陵江论坛嘛?一个星期呢,怎么去了两天就不去了?”
傅砚洲一边开车一边答道:
“露个脸就行了,不去又不好,不然舆论又要添油加醋搞阴谋论。等到明年,去或不去又很尴尬。”
顾青桐疑惑地问:
“所以你干嘛这么早就回来?”
“因为……”
他偏过头认真地看她一眼。
“在那边待不住,心里像长草了,就想回来追着某人,陪着某人,生怕她被别人拐跑了。”
他眼中和话里的深情让顾青桐脸热。
她喃喃道:
“是你的,抢都抢不走;不是你的,看也看不住。”
傅砚洲语带偏执:
“我相信,我能得偿所愿。”
他所愿的,唯有一个她。
——
傅砚洲带着顾青桐在野外练车基地狂跑整整三天,各种模拟路况,模拟前车、后车、两旁车的驾驶情况。
顾青桐在练习的过程中才感受到,她之前要去考试的想法确实太天真了,有很多突发情况都让她来不及反应。
傅砚洲甚至教她倘若遭遇车祸,怎样让自己的伤害降到最小、怎么启动保险理赔程序。
“怎么了?看我是……没听明白?”
傅砚洲抿起唇。
顾青桐摇头。
“突然发现,认真时的男人……”
傅砚洲勾唇,嗓音醇厚稳重,语气却带着几分轻佻肆意:
“很好看,是不是?”
“不……认真时的男人,确实挺认真的。”
“顾记者说话真有水平。再说一遍。”
“我说……”
顾青桐杏眼含着春情,吐气如兰:
“认真时的男人,很、迷、人。”
两人四目相对,暧昧和冲动在他们之间攀升、碰撞!
傅砚洲盯着她的樱唇,缓缓凑近……
就在即将采撷到幻想中的那股甘蜜时,顾青桐偏过头。
他怅然若失,在她颈旁沉下一口气。
顾青桐看向窗外。
她不想他们的感情不明不白的。
他失忆后,与她见了一面就确定了所谓的“一见钟情”。
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
她也在患得患失。
她在惆怅。
他的一见钟情,是不是除她之外,也可以给另一个“她”?
如果此时的她,不是顾青桐,也不是程筝,不是阿训的母亲,也不是他曾经的妻子。
那么,曾经那个被他爱过、伤过、为他生下孩子、跟他在沙漠中永别的女人,算什么?
一想到这里,她心中竟生出几分幽怨,闷闷得痛着。
傅砚洲已然坐正,轻声问:
“生气了?”
顾青桐不出声。
“情难自禁,原谅我。”
“……”
“我是真的……很想碰顾记者。在我眼里,顾记者,是一个女人。”
她是一个女人……对他这个男人来说,她是他想要得到的女人。
顾青桐死死抠着掌心。
——
傅砚洲不计较顾青桐对他的时冷时热,殷切地帮她安排考试。
顾青桐也争气,几个科目一天过。
驾照那边,傅砚洲打了招呼,隔天就拿到手了。
那本证并没有直接让顾青桐去领取,而是先交到傅砚洲手里。
他打电话给她:
“顾记者,驾照拿到了,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他拿着那个小本饶有兴致地把玩,没想到,那边顾青桐竟然说:
“帮我寄同城到家里吧,我没时间取,也不麻烦你跑一趟了。”
他攸地沉下脸。
“我都没嫌麻烦,你太善解人意了。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真的不用了,我不在家,在忙。”
“顾记者。”傅砚洲严肃地叫了她一声。
手机里,女人的气息稍显不稳。
“嗯?”
“顾记者又拒而不见,难不成是卸磨杀驴,利用完我就准备蹬到一边?”
“傅总,你这话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