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晚傅砚洲来接她时的场景,包括他们两人在车里,她被他摁着手的暧昧画面。
“今早有人向国.安局举报,说你和洲儿有不正当关系,你回国的事有内幕,被我的部下压住,照片才到我手里。”
顾青桐举着照片,问道:
“回国后,我和傅砚洲谈恋爱,不行吗?”
傅英山严厉呵斥道:
“可你是程筝!是他以前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外界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洲儿千方百计把你弄回来的!”
顾青桐重重地提醒道:
“傅砚洲失忆了,这个事情外界也都知道。”
她提起他的失忆,其实内心里,十分辛酸。
傅英山却幽幽笑出声,嘲弄道:
“你自己就是搞新闻的,巨远国际的事,你最初的突破口在哪里?不正是杨彪坤的桃色绯闻?人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杨彪坤的事牵连到巨远国际,也算是自食恶果。所以你自己也明白,你的事必定会把傅氏、和洲儿的一切全盘毁掉……”
“您的话带有偏见。我们之所以一开始从杨彪坤出轨的事切入,是因为他自己行为不端,不仅出轨、还算计自己的原配和亲生儿子,这种人天理不容。可这跟我和傅砚洲有什么联系?”
“事实就是如此。这一次,我可以压下。但如果有人坚持要搞你,是压不住的。”
“……”顾青桐咬牙。
“我还要告诉你,程筝,你这次回来的不明不白,早晚会出事,谁跟你关系亲近,谁就有可能受到牵连。洲儿是傅家的长孙,我不会让你再来祸害他。他尽快跟一个家世清白、有实力的女人结婚,不仅对他、对傅家有利,就连对阿训也是极好的。”
“阿训……”顾青桐心里空落落的。
傅英山回忆起往事。
“从小到大,洲儿虽然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但他也时刻清晰地明白,他生在一个怎样的家族,他肩上的责任是什么。”
“让我第一次感知到他变得不理智时,是在他高中的时候,明明通过国外名校的考核,他却闹着不去了。也就是从一次起,我就明白,你,会害了洲儿。”
“果不其然,我千防万防,没成想,他悄悄地带你去领了证,全家没有人提前知道这件事。从你进门开始,傅家一直不得安宁,洲儿也给你折磨得身心都死过。他忘了你,算是一种蜕变。”
傅英山这种话说过不止一次了。
他不带一丝怜悯地看着程筝,宣告道:
“洲儿不能再走老路,你必须离开他。你们的第二个孩子,不能让洲儿知道是他的骨肉,但也不可能让你带走。不过你放心,我会妥善安排。”
顾青桐听他一言堂地讲了这么多,她只有一句话,非常坚定:
“我的孩子,别人做不了主,也用不着别人安排!”
这时,一楼里面的走廊口发出轻微的声响。
有佣人低唤了声:
“小少爷……”
顾青桐头皮的神经瞬间受到刺激!
她今天之所以过来,就是想看看阿训。
她想她的儿子,心里又酸又疼又难熬。
她挪动脚步,视线避开楼梯,终于将阿训看个清楚。
五岁的男孩子,骨骼纤长、小模样儿俊朗,就是眉眼间的冷漠让她心凉。
她柔声对他轻喊道:
“阿训,还记得……”
“礼仪老师快来了,把小少爷带进去,准备上课。”
“是,老爷。”
傅家的佣人马上就把傅程训带走了。
他扫视过顾青桐,对于即将要上的课没什么兴趣,但也没有表现出不愿。
小小的年纪就这样内敛,背负着整个傅家的责任。
顾青桐急了,想要绕过沙发追过去,被j卫拦住了。
“放开我,阿训这么小,为什么要逼他学这些东西,让他度过一个轻松的童年不好吗?他现在看着一点都不开心,不像是正常五岁的孩子。”
傅英山端坐在沙发上,淡淡道:
“阿训的事不用你多嘴,以后傅家的一切也都跟你没有关系。”
眼见着儿子就在这里,她却被人阻拦着不让见。
顾青桐再也忍不住怒道:“谁想要跟你们傅家扯上关系?我要见阿训!”
“哼,我体谅你是做妈的,你想见阿训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吧,等洲儿跟沉桥结婚,有了他们自己的孩子,我可以不再阻止你见阿训。”
顾青桐双手都是凉的。
她被气得发抖,眼睛也红了。
是啊,到那时,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谁还会在乎阿训和懿儿?
他们有一个贫苦家庭出身的母亲,生在高门望族,注定不受重视,要在夹缝中生存。
可这家人,又偏偏狠心地不让她带走她的孩子们。
“我说到做到,等沉桥做了洲儿的妻子,生下孩子……”
“与其说让我娶那个什么纪沉桥,不如您老人家娶回来做续弦吧!我看您寂寞的很。”
傅英山对顾青桐的刻意警告还没有说完,门外响起一道急促沉重的脚步声!
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