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有名的川菜馆。
程筝看着穿得板板正正、脸上却带着失意的白越,问道:
“你对雨柔,到底怎么想的?”
白越喝了一杯啤酒,面色复杂。
“我从上学开始,身边就只有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是没有追我的,但就是没有让我动心的。你问我怎么想,我……我不知道。”
“说你跟雨柔,别把锅甩到我身上。你喜不喜欢雨柔,这还不知道吗?”
白越摇头:
“我不太明白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听说她要跟别人订婚的消息,我确实……怅然若失,感觉空落落的。”
对面这个人如果不是白越,程筝差点要把他的话记在渣男语录里面了。
“喜欢就是你想跟她在一起,给她不可。”
白越忽地笑了:
“筝筝,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家傅砚洲呢?哪有什么非他/她不可?大多数都是习惯成自然。”
程筝沉默了。
爱这种东西很飘渺,绝大多数人都很现实,所以傅砚洲这种坚定不移、把自己折腾半死、也把她折腾个半死,最终两个人还能走到一块儿的,确实是少数。
“算了,既然习惯可以成自然,那你们两个就各走各的路吧。雨柔跟别人订婚,你不是也谈了个单位的女孩儿吗?”
白越放下酒杯,面色已经微醺。
“不算谈……领导介绍来着,没感觉。”
“那对雨柔呢?有感觉?”
白越心火燥,他这两天的烦闷,都是因为心里想着冯雨柔……
程筝知道白越从小到大在感情方面就少根弦,不然不会说要娶她、照顾她的话。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生活。
“白越,雨柔等了你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她前段时间请假了,状态很不好,我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是因为你。你如果没有想要跟她在一起一辈子的决心,就不要打扰她了。你……自己想好。”
程筝一想到雨柔默默等了白越那么多年,最后两个人的结局就是没有结局,她就觉得很遗憾。
白越一杯接着一杯喝啤酒。
“别喝了。我又不能陪你,你一个人喝这么猛有什么劲?”
程筝伸手把他的酒杯夺下。
白越只能靠坐在后面,内心凌乱,按了按太阳穴。
这时,玻璃窗外忽然响起“咚咚”声。
程筝侧过头看去,胸口一堵,面露不耐。
白越看见她的异样,问道:
“怎么了?”
他看向窗外,只见一个面容粗糙的女环卫工兴奋地冲程筝招手。
他擦了擦被酒气熏红的眼,诧异道:
“那不是……你……”
他知道程筝跟这个女人没有亲情,只有仇,所以没说出那个字。
许丽茹在外面很是焦急,但这家川菜馆很贵,管理严格,她进不去。
等程筝和白越出来,她急忙迎上去。
白越挡在程筝前面,许丽茹伸手去够程筝。
“筝筝,你弟弟真等不了了,你生妈妈的气,妈妈明白。但咱们先把这些都放一放,先全心全力救你弟弟……”
程筝一个字都不想听,被她抓到,她狠狠甩开她的手!
“我再说一遍,我一点都不关心你儿子的病情,这个世界上生老病死太平常了,谁都不是救世主。我爸也没了,你知道我见我爸最后一面时我是什么感觉吗?我觉得天都塌了,我没有亲人了……可我也挺过来了。你好自为之吧。
白越听着这话就不太对劲,似乎不是钱的问题。
他护着程筝去停车场。
程筝要上车时,许丽茹还不死心,火急火燎地说:
“筝筝,妈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好孩子,做肾移植要先做交叉配血、h位点配型、抗议水平检测还有淋巴细胞毒测试……总之麻烦得很,你最好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弟弟等不了……”
白越拧眉,瞪向许丽茹!
“什么移植?你再说一遍!”
白越由原先的阳光开朗变得踏实稳重,很少会这样疾言厉色。
许丽茹吓了一跳,白他一眼嗫嚅道:
“要你管。”
“你敢再说一遍?”
程筝扯扯白越的衣服:
“别理她,做梦吧她。”
白越和程筝一起开车走了。
许丽茹还在后面喊:
“筝筝,做配型还有好多注意事项,你得尽快准备!你弟弟知道有你这个姐姐能给他捐肾,天天眼巴巴等着呢!”
白越把车开出去时真想撞她一下!
他没有回家,而是跟着她开到别墅门口。
两道关车门同时关上!
白越握着程筝的肩膀严肃地说:
“绝对不能心软给她儿子捐什么肾,我看她是疯了!她好意思吗?她手上也是有人命的,只不过虞釉白觉得有个儿子在,承担了所有罪名,没把她推出来。她还敢来找你!”
就连白越都生怕她一时圣母心泛滥,真把自己的肾给出去。
程筝拍拍他的手背,让他放心。
“你怎么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