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窈离开未院的时候天色已经隐隐发亮了。
只是她没想到才走出院门,被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那姑娘一身简单衣服,梳着简单的发髻,神色冷冷清清的。
看到谢舒窈,她微微屈膝:“奴婢寻溪,见过少夫人。”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谢舒窈都没见过这个婢女,不动声色道:“你是哪里当值的?”
“以前是后院粗使丫头,以后伺候少夫人。”
说话不卑不亢,又是出现在未院门口……
谢舒窈有些意外:“你是大都督的人?”
寻溪道:“以后奴婢是少夫人的人。”
那就是沈棣的人了。
怪不得沈棣对沈府的事这么清楚呢,也不知道有多少眼线。
“大都督说少夫人自有办法,让奴婢顺理成章的成为少夫人的人。”
谢舒窈扯了扯唇角。
这荤素不忌的家伙可真够瞧得起她的。
谢舒窈没想到有人竟然在院子里已经等着她了,是个尖嘴猴腮的婢女。
“奴婢红秀见过少夫人。”婢女一看到谢舒窈就上前屈膝行礼。
红秀?
周氏身边的二等婢女,怎得一早就等在这了?
“何事?”谢舒窈神色淡淡。
红秀打量着谢舒窈,又看向她身后的寻溪,这才道:“夫人担心少夫人的身子,特意谴了奴婢来伺候少夫人。”
果然是派眼线来了。
“我这刚收了个婢女,这院子本来没多少事,不必这么多人伺候着。”谢舒窈直接拒绝。
“少夫人,这婢女就是粗使丫头,粗手粗脚的就不是照顾人的料,少夫人莫要被她蒙骗了。”红秀道。
“我不过早起在后院里散了会步,正好遇着她在后院除草,多聊了几句倒是合我眼缘就带回来了。”
“少夫人为何大清早的要去散步?”红秀面露疑惑和怀疑。
“我这做主子的,去做什么还要向你奴婢禀报?”谢舒窈语气嘲讽,“就凭这一点,我就不会留你在我身边伺候。”
“寻溪,关门。”
“是。”
寻溪把红秀轰出去,“咚”的一下关门,差点把她的鼻子都给夹断了。
红秀朝门上吐了口痰,转身离开。
谢舒窈梳洗过后,让寻溪帮她去药铺买点药。
她把药材都写在纸条上:“这些药分开几个药铺买,别被人发现。”
寻溪颔首,接过纸条叠好离开。
沈老夫人在敬茶那日头疾更严重后,这几日都停了府里人的请安。
谢舒窈准备睡个回笼觉,没想到周氏派人来请了。
谢舒窈到的时候,沈冲刚陪周氏用完早膳,红秀在一旁伺候着。
沈冲左手骨折了,纱布吊着胳膊在胸前,看到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周氏一边洗手一边道:“红秀是我让她去的,你这么退回来,是如此不给我这个婆母面子?”
谢舒窈摇头:“不是舒窈不愿意接受,实在是舒窈不喜欢这么多人伺候着,毕竟出嫁前,我身边都没人伺候的。”
她语气有些委屈:“我嫁进来也有几日了,可府里一直没拨婢女给我,今日见着寻溪,看她蹲在那除草的样子,不由想起来我以前在庄子上的日子,就临时起意带她回院子了。”
“毕竟我现在是沈郎的正室,以后少不得总有些宴会要去,我身边没个伺候的人,旁人还以为沈家没落到都没婢女给我了。”
“怎么,你这是在埋怨我不给你拨婢女?”周氏不满。
“母亲事情多,这点小事我想就不打扰母亲,因而擅自做主就带了粗使婢女回我院子。”
“母亲让你留着,你就留着,何来这么多话?”沈冲不满道。
谢舒窈点头:“如此,那舒窈就谢过母亲的好意。”
她垂着眼睛,心里嘲讽。
知道红秀是必然要收下的,但她就是故意先把红秀赶回去。
有些事,也确实需要有眼线传话到周氏这里。
可这个眼线,是她本来不要而周氏非要塞过来的。
以后出了什么事,又怎么能怨她呢?
红秀却是满脸得意,心想不过就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夫人说句话,她半句话都不敢反驳了。
“还有,莲儿胎像不太稳需要卧床养胎没什么事就不要去打扰了她清净。”周氏冷冷的道。
让正室不要去打扰妾室的清净,真的是给周氏脸了,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谢舒窈应下:“舒窈会做好本分的,母亲放心。”
既然这位莲姨娘有身孕了还要养胎,那她这个做正室的去找个美娇娘给沈冲做妾,再守本分不过了。
沈冲盯着她,总觉得现在的谢舒窈和新婚那日拜堂成亲的谢舒窈不是一个人。
最关键是,她眉宇间有股自成的媚意,让人看着就情难自禁。
“你今日一早就不在院子里,去哪里了?”沈冲咄咄逼人的问道。
“睡不着,便早起了四处逛逛。”谢舒窈道,“以前在庄子里住的时候,也时常早起去赶集或者干活。”
沈冲没有证据,却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