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沈棣又把茶壶拿了回来,下巴抬了抬示意谢茂坐边上。
谢茂脸上难掩欣喜。
要知道多少官员别说是坐大都督身边了,就是想要约他吃饭私下见一面都比登天还难。
而他谢茂不仅约到了大都督吃饭,而且还坐在了大都督身边!
谢茂喜滋滋的坐下,脸上的讨好神色更浓:“所以还请大都督能卖我一个面子,把我那犬子调回来。”
“调回来想做什么官职呢?”
谢茂一听,有戏啊。
然而沈棣说完这话后就侧头和玄九在说话,倒茶的时候那茶水竟是倒在了谢茂手背上。
谢茂下意识想要闪躲,可又觉得这或许是大都督对他的考验,硬生生忍着不挪开。
能接受大都督的考验那是一种荣幸,这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的荣幸。
谢茂哈巴狗一样坐在边上舔着个脸,一脸的讨好和巴结。
沈棣侧头回来看到这一幕,停止倒茶的动作:“谢大人倒是能忍。”
“我也是怕惊扰了大都督。”谢茂臭不要脸的道。
“不疼?”
“怎么可能疼。”谢茂一脸真诚的道,“一点都不疼,大都督不必在意。”
于是,就看到沈棣喝了一壶又一壶的茶,但每次倒茶的时候,总是会倒在谢茂的手背上。
谢茂有苦难言,可哪里敢说个“不”字,到后面脸色更难看了。
沈棣又倒了一盏茶,慢慢地喝了一口道:“今日忙活了大半日,没顾上喝茶,让谢大人笑话了。”
“不……敢……”谢茂有气无力。
就是三天不喝茶,那也不是这么个喝法!
可他哪里敢提出质疑,只得继续舔着脸,伺候着沈棣。
谢茂又吹嘘了好一会儿谢和顺有多好,听到玄九都想骂人了这才松嘴。
沈棣起身,拍了拍谢茂的肩膀:“本督知晓了。”
谢茂笑不出来了。
疼。
真的疼。
尤其是沈棣拍的时候,牵扯到后背的伤口,谢茂感觉到当场昏死过去。
最后怎么离开醉仙楼进的马车谢茂也忘了,反正好像从濒死边缘被拉回来了一样。
马车上的谢韵诗看到他这样子惊呼:“父亲,您这是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
谢茂摆摆手不想说话。
到底是谢茂的女儿,谢韵诗道:“大都督怎么说?可愿意帮哥哥调任回来?再个哥哥谋个职?”
“说是让我回去等消息。”
谢韵诗露出夸张的心痛表情,从袖筒里拿出金创药的瓷瓶,一边擦着伤口一边道:“父亲,这红肿得厉害,女儿怎么觉得大都督是在故意为难您?”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谢茂一句话瞬间把谢茂点醒。
谢茂盯着自己红肿的手背,满脸阴狠。
如果说第一次是不当心的,那后面的几次就是故意了。
回过神来的谢茂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我好歹也是工部侍郎,他就这么不给我面子?”
谢韵诗斟酌着道:“以前父亲又不是没和大都督见过面,为何如今大都督这般为难你?尤其是那日舒窈被打后,父亲就各种不顺,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打朝廷官员?”
“父亲想没想过,或许大都督单纯就是为了替舒窈出气?或许打父亲的人,也是大都督找的。”
谢茂一听,完全有这可能,当下怒喝道:“若这事真和谢舒窈有关,这件事绝不能这么轻饶!”
马车行驶出时,谢韵诗下意识掀开车帘,没想到竟然就看到了谢舒窈!
“谢舒窈!”谢韵诗一声喊,“你上马车来。”
“少夫人。”寻溪拉着她,“不能去,要去奴婢陪着你。”
“嗯,我也这么打算。”
于是,寻溪跟着谢舒窈上了马车,一上马车就端坐在谢舒窈身边,而且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大有一副你们敢再伤害我家少夫人试试看?
“谢舒窈,你和沈棣到底什么关系?是不是你怂恿他对付我的?找人打我的?”
谢舒窈后背的伤也没有好透,眼底的恨意敛了敛,语气淡淡:“父亲被打了?这事我并不知晓。父亲现在觉得是大都督做的?不如等那日大都督回沈府了,我问问他?”
谢茂顿时急了:“不准问。”
谢舒窈眨眼不解:“父亲都受这么大委屈了,这事必须得好好问问。他大都督就是再一手遮天也不能这样啊。”
谢茂一口气憋在胸口,他是气,可如果真的对峙去了,大都督觉得自己对他不满对他有意见,转口就不想帮忙了怎么办?
再说,其实也不是为难和折磨,这主要是他自己受伤在先,自己觉得被为难。
况且放眼整个京城,有几个人陪着大都督一起私下吃过饭?
看到谢舒窈还探究的看着他,谢茂呼出一口气:“这件事就这样吧,谁也不要再提。”
谢韵诗有些错愕又不甘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又让这小贱人躲过去。
她眼珠子一转后道:“舒窈啊,不是姐姐说你,如果你真的关心父亲关心写家,就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大都督说一说,早些把哥哥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