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棣分明什么都没有说,可谢舒窈却偏偏读懂了。她故作镇定的收回视线。
心如小鹿撞,心想这有这么多人在呢,这荤素不忌的家伙可千万别说什么浑话出来。
而就在这时,有个身穿杏色的婢女脸色着急的摘脱手上的手镯,终于在闻渊要走到她面前之际把手镯摘了下来塞到袖筒里。
闻渊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红肿的手腕冷笑:“就是你推的沈少夫人吧?”
婢女吓得脸色有些发白,一下跪在地上:“大……大人明鉴,奴婢没有推沈少夫人。”她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腕,“奴婢摘这手镯因为戴得手疼,而且是在宴会前就摘了。”
玄九拔剑指着婢女:“闻大人只是随口说你是凶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做贼心虚了吧?”
婢女看着面前的剑尖,吓得连忙磕头:“奴婢,奴婢冤枉啊。”
婢女磕头过猛,袖筒里的手镯掉了出来。
玄九弯腰捡起地上的手镯,仔细检查一番后对闻渊道:“这手镯上倒是没有勾丝。”
“来人,把她押回大理寺。”闻渊冷声吩咐。
有护卫上前要拖着婢女走。
“等下。”朱氏喊道,“她的手镯并未有勾丝,证明不是她推的,为何还要把她带走?”
“因为我的衣裳并未被勾丝,谁心虚摘手镯,谁就是凶手。”谢舒窈语气嘲讽道。
在场的人精们哪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闻渊盯着婢女:“你若是供出背后主使你的人,倒可以将功补过。”
婢女张了张嘴,可最终还是低垂着头。
她娘亲还在后厨做事,怎么能供出夫人呢?否则娘亲就要出事了。
“是奴婢看夫人被欺负得吃不下睡不好,心有不甘才擅自做主推了沈少夫人。”婢女把这事都揽在了身上,“奴婢只是护主心切。”
谢韵诗感叹婢女的忠心耿耿,又说谢舒窈的婢女护主杀了护卫,那这个婢女也是为了护主,这件事便就此结束。
萧文州当即驳斥:“我说屎壳郎快别说话了,这能一样吗?一个主动杀人,一个是为了保护主子。见过是非不分的, 没见过这么不分的,和眼瞎有什么区别?”
谢韵诗真的是一口气要卡死在喉咙里。她怎么也算是三殿下心上人,这萧文州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
偏生萧文州还不打算放过她:“哟哟哟,让我猜猜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把我祖宗十八代都骂了,然后还想着要三殿下来给你出气?”
“啧啧啧,你是三殿下的谁啊?不信你可以问问大都督,我们这些世家私下聚会,三殿下可有半句提起过你?在他眼里,你就是……”萧文州耸耸肩,一脸大家都知道的表情。,
谢韵诗真的是恨不得现在就拿把刀捅死萧文州。
她自认并未对他做过什么,不过就是那天被救上来时骂了她一声狗东西,何至于这么小心眼?
但谢韵诗丝毫忘了,谢舒窈便是连一句话都不曾骂过她,就被她安排替嫁进沈家,还被她建议去讨好陆世子。
“无妨。”沈棣淡淡开口,“你这婢女可以忠心护主,那我侄媳妇的婢女自然也可以可以忠心护主。”
“接着。”玄九把手里的剑丢给寻溪。
寻溪握着剑把手,指着朱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家少夫人,我和你拼了!”
她挥剑冲过去,把朱氏吓得发出猪叫声,连忙到谢茂身后,把谢茂当挡箭盾牌。
这一行为更加把谢茂刺激得想要刀了朱氏的心。
谢茂一把把朱氏从身后揪出来丢了出来。
寻溪朝着朱氏狠狠地挥过去,朱氏被吓得手撑在地上不停地后退,甚至都不顾形象捂着脑袋在地上滚一圈避开了挥过来的剑。
身体是没有伤到,但朱氏的发髻却被锋利的剑砍了半个,头发顿时披散下来。
谢韵诗惊呼出声:“谢舒窈,你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纵容你的贱婢当众杀人!谁允许你如此胆大包天的!”
“本督允许的,如何?”沈棣坐在椅子上,这一开口谁还敢说三道四的?
谢舒窈猛然心口狂跳,视线不自觉的看向沈棣。
而拱火侠萧文州又开口了:“啧啧啧,只需自己的婢女杀沈少夫人,却不允许沈少夫人的婢女反击。我的天啊,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众人这算是看清楚看明白了,敢情这萧文州这是明晃晃的在给谢舒窈撑腰啊。
萧御医家世样貌也不算差,怎么就偏偏喜欢别人的妇人呢?
口味真奇怪!
“带走!”闻渊道,“连同谢夫人一起带走。”
朱氏知道这决计不是嘴上随便说说,登时吓得跪行到沈棣面前:“大都督,此事臣妇真的不知道啊,都是这婢女自作主张。”
婢女眼里有了决绝之意,忽然起身一头撞向不远处的柱子。
身体缓缓倒地头一歪,人直接就没了。
谢茂看到自己生日宴上又多个死人,气得嘴角都在抽搐了。
然而朱氏立刻道:“大都督,闻大人,罪魁祸首已经认罪自尽,这事便这里结了吧?”
沈棣却不说话,只看向谢舒窈,大有这事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