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
谢韵诗跪在地上:“父亲,母亲现在身体撑不住了,劳烦父亲能同意请个大夫来给母亲看看。”
谢茂把茶盏往桌子上狠狠一放:“若不是你舅父给我来信,再三恳求我看在是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不要休妻,否则我早就将她扫地出门了。”
实则是朱氏的娘家拿着谢茂的把柄,警告他不准休妻,否则就鱼死网破。
不给休妻,可要是自己死了,那可就怨不得他了!
谢韵诗抽抽噎噎:“父亲,母亲以往对您如何,您是看在眼里的。为何她现在会性情大变?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她抬起头:“女儿听说有扎小人行巫蛊之术的,母亲这段时日变成这样,就是因为被扎针的。兰花,把我们在倾云轩找到的东西呈给父亲。”
兰花捧着一个小盒子躬身上前,打开一看。
只见里面躺着两个小布偶,每个布偶身上都扎满了银针,还贴着生辰八字。
谢茂一看这生辰八字, 一个是他的,而另外一个则是朱氏的。
上面贴满了小纸条,各种恶毒的话都有。
谢茂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一个疯婆子,竟然还有胆子搞这个?”
“父亲,那芸姨娘自然是没胆量,但谢舒窈就不一定了。”谢韵诗站起来,“父亲想想如今谢府的变故,可都是从谢舒窈回府开始的?”
谢韵诗开始她的洗脑大法,越说谢茂的脸色就越难看。
谢韵诗心里是滔天的恨意,都是谢舒窈这个贱人搞得鬼,她现在就是做三殿下的侧妃都没那么简单了!
“不管我是做三殿下的正妃也好,侧妃也罢了,但只要能做三殿下的人,女儿自然是会鼎力帮助父亲和大哥。到时候别说是尚书之位了,怕是最低弄个伯府也是手到擒来之事!”
这么一说,谢茂也是恨。
三殿下最得皇上喜欢,胜算肯定是最大的。
谢茂把宝都压在三殿下身上,谢韵诗如果真的能得三殿下宠爱,他都巴不得把她洗干净了送到三殿下床榻上去。
“她最好别回来,否则我打断她的腿!”谢茂道,“来人,先去把那疯婆子给绑过来。”
丁嬷嬷侍奉芸姨娘刚睡着,没想到忽然冲进来几个护卫,凶神恶煞的。
丁嬷嬷一慌:“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护卫径直冲到里屋,看到扑过来的丁嬷嬷,直接就一脚踹开了她,扣住芸姨娘的肩膀就往外拖。
芸姨娘不知所以,看到被踹倒在地的丁嬷嬷,惊慌的喊着:“嬷嬷,嬷嬷!怕!”
“姨娘别怕。”丁嬷嬷忍着痛爬起来,想要去拦护卫,可她哪里是这些护卫的对手,又一次被踹倒在地。
“嬷嬷!”芸姨娘哭了,挣扎不了一口咬在拽她护卫的手背上,用力之大直接把护卫的手背咬下一块肉。
护卫吃痛松手。
芸姨娘连忙奔到丁嬷嬷身边,缩在丁嬷嬷怀里:“嬷嬷,痛。”
丁嬷嬷忍痛摇头:“老奴不痛。”她抬头瞪着护卫,“你们这么冲进来要做什么?”
被咬下一块肉出来的护卫,是谢府管家儿子王明,他捂着手背,一脸阴鹜的看着芸姨娘:“我们是奉了老爷的命令带芸姨娘去前院。”
这气势汹汹的来,定然没什么好事。
丁嬷嬷护着芸姨娘:“今日芸姨娘身子不适,何况外面天色也黑了,不如明日我再领着芸姨娘去见老爷?”
手背上的疼让王明一肚子的火,他一把揪起丁嬷嬷的衣领把人甩到一旁。
丁嬷嬷手撑在打地上,只听到“咔嚓”一声,她手腕的骨折折了。
王明看到芸姨娘还在挣扎,抬手一耳光打过去:“一个疯婆子,谢家养着你就该感恩戴德,老爷让你去竟然还敢推三阻四的?”
这一耳光,彻底激发出了王明内在的恶毒,他又连着打了芸姨娘几下。
芸姨娘痛得双手抱着脑袋:“疼,别打,别打。”
王明就这样拖着芸姨娘走了。
丁嬷嬷在粗使婢女菖蒲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顾不上手腕的疼痛连忙追了出去。
芸姨娘发髻散乱,口中不停地喊着疼,要找舒宝的话。
王明把人丢在厅前,上前道:“老爷,这疯姨娘不肯来,还咬伤了奴才。”
他又添油加醋的说芸姨娘一路怎么是骂谢茂。
在谢茂眼里,芸姨娘是疯子不假,可疯子也不妨碍骂人啊。
“这些是怎么回事?”谢茂把两个布偶丢到芸姨娘面前,“是你的吗?”
芸姨娘浑身都疼的很,缩在地上哭着,脸上还有血渍红痕,看到地上的布偶,连忙把布偶捞回到怀里。
“舒宝,舒宝的。”芸姨娘瞪了谢茂一眼,“抢走舒宝布偶,不要脸。”
谢韵诗心里冷笑。
这布偶当然是从芸姨娘那找来了,要不然这出戏怎么能演下去呢?
“父亲,她都承认这布偶是谢舒窈的,可见她回府待嫁那几日就憋着坏在谋害我们,怪不得谢府就没安宁过。”
谢茂本来就不聪明,如今见芸姨娘抱着布偶口口声声说是谢舒窈的,一抬脚就把凳子踹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