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整栋楼的电全都停了,到处都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江瑾紧贴着墙壁跑,又发现这会楼梯间里全是人,狭窄的楼道人群被狼人前后堵着根本没法过去,好像转眼就被抓了好几个。
江瑾掉头就跑回来,这次躲回了宴会厅放酒杯的桌子下。
这里换成平时简直完全没法躲,一眼就能看到,但现在视线受阻,江瑾只要听着头顶有没有酒杯洒落,四周桌子腿是否被碰到就知道有没有人靠近他。
纤细身体蜷缩在宽大的桌下,江瑾努力平复着呼吸,拿出身份牌来回摸索。
奇怪,怎么全场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自己身份,其他人都是怎么看出来的,而且狼人去抓人类也抓的很精准。
是不是大家早在宴会之前就看过身份牌了,只不过他穿西装的时候没掏兜,所以才不知道。
完了,这也太后悔了。
不死心的用指尖描摹上面的浮雕纹路,江瑾想着狼人和人类都有“人”这个好辨认的字,首先去摸上面有没有。
然而字似乎是摸到了,还很复杂的样子,但他根本摸不到其中有人这个字,没了这个坐标他完全不好分辨,愈发糊涂了。
难道自己是女巫或者医师一类的隐藏牌?这种牌狼人也会抓吧。
想到这他再次缩了缩,一片嘈杂中隐约听到有狼人说要去重新拉上电闸,他心中既期待灯亮了能看见自己身份牌,又紧张自己要是人类牌开灯就更难躲了。
然后就听见头顶咣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撞了下,紧接着身边躲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人。
宽敞的桌下因为第二个人的到来霎时间拥挤了。
两人发现了彼此的存在都很惊讶,对方更是一言不合就靠过来要把他推出去,然而江瑾指尖碰到了对方衣角,感觉到了那与西装截然不同的皮衣面料。
是玩家。
江瑾浑然松了口气,他要找的就是他们,连忙小声道:“我不是狼人。”
身边人动作顿了下,黑暗中也不清楚对方表情,但好歹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没再动手。
江瑾闻到了浓重的腥气和剧烈的呼吸,甚至觉得对方身体都在颤抖。
他有点不理解,大家玩这个游戏是不是有点太投入了,自己是因为打了赌所以才这么重视,玩家为什么会参与进来然后真情实感?
游戏里一定藏着副本秘密。
江瑾斟酌着该怎么问玩家,谁知还没等说话就听对方冷冷问:“你们这些穿西装的都是一伙的,你装人类在这躲什么。”
他听起来大概三四十岁,声音很嘲讽,又因为过于紧张多少有些抖。
“我们不是一伙的,我西装是别人送的,”江瑾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
话落对面似乎依旧没放松,片刻问:“既然你说不是一伙的,那能不能把西装借我穿会。”
“哦,好。”
江瑾嗓音软软的答应下来。
他弄不清玩家什么意思,不过能帮助玩家的他肯定不会推脱,缩在桌下小心翼翼将西装外套脱下,面对面伸手递过去。
西装立刻被玩家抽走穿上,速度快的惊人。
与此同时,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缓慢从江瑾背后靠过来。
像野兽一样剧烈的呼吸渐渐贴上他后脖颈,从头发开始逐渐往下嗅闻。
江瑾身体僵住。
滴答、滴答,有什么东西在滴落。
除此之外,只剩下一旁皮衣男换上西装窸窸窣窣的声音。
耳边混乱又寂静,滚烫的鼻息让人头皮发麻,忽然江瑾身体倏然一颤,差点忍不住惊呼出声。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黑暗中,奶白细腻的脖颈甜的几乎要融化。
狼、狼人吗。
可是为什么不直接抓他,还是在判断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江瑾痒得拼命咬牙,却仍然僵硬着身体不敢动,这会他要是跑了,狼人万一发现了桌子下的玩家转而去抓他怎么办,玩家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呢。
必须忍。
江瑾呼吸渐渐凌乱,难以言喻的酥痒从脊椎钻向全身,明明对方动作那么粗鲁恶心,偏偏他闻到了一股很干净的冷香,微带苦涩,他不记得哪位邻居身上是这个味道。
很快江瑾也没空想这些了,他眼尾都快溢出泪来偏偏丝毫不敢吭声,只能努力试图伸出指尖试图扒拉玩家。
玩家依旧在认真穿西装,甚至满眼都是这套西装,完全不知道身边的情况。
终于在江瑾孜孜不倦的努力下,他碰到了玩家的衣服。
玩家动作顿住,下意识朝他这边看来。
与此同时,整栋楼的电闸终于被短暂接上了一瞬,这一刹那,他看清了江瑾身后诡异的存在。
一直巨大的、趴伏在地面的血红巨狼正伸着长长的舌头,痴迷闻着娇小的狐狸面具少年。
少年纤白身体颤抖着无助坐在地上,衬衫领口被扯开了两颗,隐约露出一点莹白锁骨,美得惊心动魄。
玩家原本目眦欲裂,此刻不知道是吓呆了还是看呆了,竟是忘了逃跑。
狼人动作停了。
冰冷竖瞳直直看过来,即可掀开桌子朝玩家爆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