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都过去了。”
静妃眼含泪水:“你我二人装了十余年不和,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皇后紧紧握着她的手:“快了,老三那边也要小心。”
静妃点头:“他有分寸,太子那边……”
那边的情况更加危急。
皇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爹!”郑旭在屋里团团转:“你真要看章儿死在那里吗!”
“你能看我可不能看,他老徐家不仁不义,要害死我侄子!这不是要害死我姐姐吗!”
主位上的老人,皇后的亲爹,郑扶丰一拍桌子:“够了!”
“你脖子上有几个脑袋能掉?”
郑旭无所谓:“你这是愚忠,现在那皇帝已经不是皇帝他爹了,反正我是定要去的。”
郑扶丰见他转身要走:“你给我回来!我也没说不救禾儿。”
郑旭愣了片刻,禾儿,这名字八岁后,郑家人再没叫过,徐鹤章八岁后的每一步,都步履维艰,亲近的人,也只能小心谨慎,只喊太子。
“那是我唯一的女儿,拼死生下来的唯一的孩子,你把你爹当什么了!”
郑扶丰叹了口气:“说说吧,你们都走到哪一步了。”
郑旭清了清嗓子:“谦和已经去了。”
郑扶丰皱眉:“他能调动的兵将不多,只够解燃眉之急,齐家与西樊往来的证据可拿到了?”
郑旭:“太子那边还在查。”
郑扶丰:“之前四皇子养私兵的事情,证据有吗?”
郑旭点头:“有,太子临走前交给我一个地点,我派人去看过了,就在城外向西三十里地开外的山中。”
“你妹妹现下情况如何?”郑扶丰闭上眼睛:“如此大的事,她定会有所动作。”
郑旭:“宫中传来密信,姐姐同静妃联手,控制住了那人和那人的娘。”
“已有朝臣上奏,请三皇子代为处理国事。”
郑扶丰:“齐家不会坐以待毙,她们在等,西门守卫是齐柯掌管,你让照儿带一队人马,装成宫女,从东门进去,助她姑母。”
“放出老秦重伤的消息。”郑扶丰道:“朝中有多少人可为太子用?”
郑旭挠挠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们文臣的事儿我不懂,武将有咱自家不就够了吗?”
有一侍卫小跑着进来通报:“将军,娘娘来了。”
乔装打扮的皇后随后踏入屋内。
侍卫自觉出去,将门关上。
皇后毫不犹豫跪下:“爹,求您救救太子。”
郑旭赶紧上前扶她:“快起来妹妹,爹已经答应了。”
郑扶丰看着女儿憔悴的样子,眼眶也偷偷红了:“是爹错了。”
郑旭说得对,是他愚忠,害了女儿,害了孙子。
皇后:“女儿一日前以皇帝身体不适为由,将其留在他的寝殿内。”
“齐贵妃日日来闹,齐家顶多再观望几日,一旦前线传来太子战死的消息,皇帝的人以及齐家的人便会直接动手,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拿到他们想要的一切。”
郑扶丰:“禾儿那边可有把握?”
皇后摇摇头:“已有些时日没有消息。”
郑旭:“谦和六日前传密信来,已出发赶往前线。”
郑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妹妹,你是如何告知谦和的?”
郑扶丰看着皇后,突然想通了:“胡闹!竟将全族身家性命交与一个小姑娘手中。”
皇后沉默:“我没办法,爹,而且这也是禾儿的意思,没人会想到一个小女孩做这种事。”
“若是出事,如何向丞相交代。”郑扶丰:“罢了,事已至此,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现下齐家那边还未动作,大概率禾儿还活着。”
“只是……”郑扶丰闭了闭眼睛,声音沧桑:“决定好了吗?走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与外敌勾结,只为了杀我儿,推他人上位,女儿如何不恨。”皇后咬牙切齿:“爹,就算我们退了,禾儿死了,我们也不会有活路的,他是铁了心要把我们都送上绝路。”
郑扶丰沉默良久:“好,爹帮你。”
“不过,郑家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郑扶丰看着皇后:“再等三日。”
三日后,皇帝身体“痊愈”,与此同时,一份真正的战报传到了京城。
“边疆军中有将领与西樊勾结,不战而降。”
“太子殿下与秦将军整顿军纪,手刃叛国贼人,对外殊死抵抗,以少胜多,未再丢一城。”
“秦将军与太子殿下请援。”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看着跪了一片的朝臣。
内心有烦躁,更多的是心虚。
他只能装作暴怒的模样:“那之前的捷报是何情况?!”
有一文臣回答:“之前的战报都是经了齐小将军的手。”
皇帝:“此事等等再议,太子现下情况如何?”
“殿下以一敌百,身受重伤。”一支被血浸透的箭递到皇帝面前:“此为殿下所中的箭矢。”
郑扶丰面色一变:“陛下,这箭矢,可否给老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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