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怎么会很差劲?
云知烟自是不想太过依赖别人,反倒在傅佑廷这里,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给他。
她自诩是懂他的,可是……
云知烟眸色中的暗淡破开一道云雾,黝黑的瞳发亮,她莞尔一笑:“我知道了,那……这件事情,你帮我解决吧。”
“嗯,自然。”傅佑廷亲亲她手上的戒指,冰凉的触感终是让他有了一丝真实感。
“七千万。”这个数字对于傅佑廷来说,可能都激不起什么浪花,但她从嘴里念出来时仍有些不舒服。
觉得讽刺。
自己的父母好像在傅佑廷眼里,永远都是个钱罐子,她其实想想,也会觉得异常难堪。
就是以为这样,她才会有负担。
傅佑廷也没再去细究里面的问题,只是问了下的地址:“他们现在住哪儿?”
云知烟没想起来,或许他们搬家的事情,云思远压根就忘记说了吧,今天闹得挺僵
,他哪里顾得上给她说地址,就让她给撵跑了。
“云思远没说。”她也很久没回云家了。
傅佑廷揉揉她的发顶,说:“嗯,我去查,你休息吧。”
今天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卸下,云知烟脸上也露出了比较的轻松笑容,她支起腰,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那我回去睡觉啦。”
“麻烦傅先生喽~”她回头顺带给了个飞吻。
傅佑廷被她故作正经的语言逗笑,眼神柔软。
……
—
翌日,云家久违的有人登门拜访,云思远正叼着泡方便面的叉子,用热水壶往里面倒热水。云父坐在卧室里,愤恨捶着腿,脸上恍若老了十多岁。
云母呢,大概又是不听家里人劝阻出去打麻将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云家这个地界,空间很小,环境还行,隔音效果却稀烂。
厨房离门口距离还是挺远,但云思远听的一清二楚,一边埋怨谁啊,一边吐槽隔音太差。
他将叉子竖着插到泡面碗顶,转身走了出去,给人开门,边走边喊:“谁啊?”
云母站在门口,神情略微带了三分埋怨:“思远,怎么这么久?”
云思远哦了一声,解释刚刚一直在厨房忙活,耽搁了些,他侧身让开了个进门的位置,洗好的手湿淋淋的没来得及擦,他双手干脆就在围裙的腰侧简单拭了拭。
云母换鞋进的很慢,一直挡着他的视线,直到云母进来后,他才看清她身后还跟着一位。
是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女人,保养的很好,一身黑色毛衣包着姣好的身材。
他眼睛一亮,嘴甜的叫:“姑姑!”
“你这孩子,居然才发现我?”云乡荷提了一堆东西进门,嘴里埋怨,似是有些不满。
云思远挠挠头,接过她手里的大包小包,替她布好拖鞋,才缓缓起身,小声道。“那不是我妈一直挡着我的视野,我才看不到吗?”
云乡荷噗嗤笑了一声。
云母
倒了一杯水,邀请他们坐到简陋沙发上:“我刚从楼下上来,正巧碰到了你姑姑带着东西往咱这儿走。”
云乡荷扫了眼客厅周围和一些设施布局,蹙起眉,问云知烟呢:“云知烟呢,她怎么没回来?工作去了?你看看,她这人挣了这么多,也不说让她给你们置办点好点的家具!”
“别提了!那死赔钱货早和人跑了,去享荣华富贵了呗,哪里顾得上我们这些寒酸父母?”云母阴阳怪气,真是每每想到他们和那死丫头的差距,就觉得不公平:“乡荷,你刚从国外进修回来,当然不知道了……”
云思远点点头,一想到昨晚云知烟满身戾气,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男孩儿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逞强道:“她就是个白眼狼,我们家供她这么久,说切断我们的钱财就切断了!我呸!不过我昨晚问她要钱去了,她若是不给,我弄死她!”
云乡荷抓了一把瓜子,冷嗤道:“她这就嫁
人了?真是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学人家攀附权贵去了!”
“竟然为了钱连父母都不要了!”
真是个小白眼狼!
听说她连云盛也一并夺去了,连他哥的一毛都没留下,转手就收购了云盛,拿去开了自己的工作室。
云思远抱着她的手臂,讨好的笑着,附和道:“还是姑姑好,一点都不嫌弃我家现在这个状况。”
云乡荷笑了笑:“客气了,都是一家子,该帮还得帮。”
就他们现在这一家情况,云父云母的亲戚见了都躲着走,更别说施以援手,
大概云乡荷也是看云思远这个孩子可怜,回国的这几个月没少带着东西和钱来看望他们。
这么一大家子,就云乡荷独独是个例外。
云父云母感激不尽。
云乡荷忽的想起来,随后一问:“啊对了,我还没问,云知烟那死丫头嫁的哪个权贵啊?”
云父推着轮椅出来,面容苍白,后怕的吐出三个字:“傅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