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装扮中性,但她行走间的姿态依然散发着独特的魅力,衣袂飘扬,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姿。
这般景致,让薛景不由得为之倾倒,心中暗自赞叹。
一位名士轻轻啜了一口酒,缓缓开口,“真是绝色佳人,连我们这位如玉树临风般的啊景都看得失神了。”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转向了薛景。
意识到自己成了焦点,薛景轻咳一声,用酒杯遮住半边脸,苦笑道:“各位如此炽烈的目光,实在让在下感到难以承受。”
周围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廖至更是拍腿大笑,对着徐映春招手道,“徐家的姑娘,快来这边坐。”
说着,他指向薛景的位置,“就坐这里吧。”
随着他的邀请,所有人的视线再次聚焦在徐映春身上,既有少年们的热烈关注,也有少女们的羡慕与嫉妒交织在一起的眼神。
面对如此情景,徐映春并未立即回应,只是低垂眼帘,轻声细语,“啊景风采卓然,有如仙人临世!徐映春不过凡尘女子,怎敢轻易靠近。”
她的话音刚落,薛景便低笑出声,“自从那日你为我弹奏一曲之后,我便再未见过你的身影。原来,你竟是因为‘不敢近’才避而不见?”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以一种仿佛山涧清澈溪流般悦耳的声音,轻吐着既深情又略带责备的话语,直叫人心头泛起涟漪,难以自持。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少女们投向徐映春的目光已变得复杂而嫉妒,既有羡慕又有不甘。
然而,徐映春心中却暗自发笑:你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若真有意于我,为何不主动前来?反倒要让女子先行?嘿,这薛景倒是个会说话的风流人物。
面对四周如潮水般涌来的目光,以及薛景的凝视,徐映春仅以一抹微笑回应,未再多言。
她选择了沉默,而薛景的注意力也很快被周围名士们的讨论所吸引。
此时,背后传来了旁系薛五郎的声音:“徐氏映春。”
“嗯?”徐映春轻轻应了一声,抬起了头。
火光映照下,旁系薛五郎的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热情。
显然,他对徐映春的倾慕已经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似乎是因为薛景对她的青睐而感到激动不已。
在徐映春疑惑的目光中,旁系薛五郎稍作停顿后笑道:“白天的时候,你为何突然提出要离开?跟着我们不是挺好的吗?难道是觉得我们薛家不够体贴?”
原本只是想找个话题聊聊,结果话一出口,语气中却带上了几分质问的意味。
徐映春摇了摇头,解释道:“五郎误会了,我只是心中有些不安罢了。”说罢,她的心情也确实沉重起来。
见旁系薛五郎还想说什么,她急忙转移话题:“那些派出去的护卫回来了吗?对面的情况怎样?”
旁系薛五郎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在意地回答:“哪有那么快?不过,不论他们回不回来,明天大家都要启程,按计划渡河。”
稍作停顿,他又补充道:“刚才那些名士们也是这么说的,映春你未免太担心了。”
是这样吗?
徐映春心中掠过一丝恍惚——或许,那个人不会对这些士族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吧。
只是,她实在不愿再次与他碰面……毕竟,明日便要横跨黄河,返回湘阳。
于是,众人在短暂的休息后,纷纷回到了各自的帐篷中。
黎明时分,队伍踏上了征程。
不久,一行人便来到了河边,耳边回荡起波涛汹涌的声音,眼前则是一排排大小不一、新旧各异的船只。
望着这些船只,那些年轻的士族子弟开始抱怨起来,不满之声此起彼伏,无外乎是对船只的数量和质量表示不满,认为它们与自己的身份地位不符。
一位名士高声宣布:“就只有这些船了,如果后面的人还想渡河,可能还得自己动手造船。”
另一名青年亦高声呼喊:“够了,幸好咱们出发得及时,否则连这样的船只都无处可寻。”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四周的牢骚声逐渐平息。
护卫们迅速行动起来,指挥着人群有序登船。大型船只承载着马车及其主人,小型船只则供随行的护卫和仆人们使用。
然而,大型船只的数量有限,最终有不少贵族子弟也被迫乘坐小船。
由于徐氏家族仅有徐映春一人为主,且她在这一路上屡建奇功,因此得以与家族的马车一同登上大船。
经过长时间的喧闹,直至正午时分,船队终于启航。
随着船只劈波斩浪的声音响起,徐映春注意到,小船上的乘客们无不默默地祈祷着海神赐予他们平静的水面。
幸运的是,这一天的天气格外好,整个中原地区正经历着半干旱的季节,如果不是这样,一旦在宽阔的河流中遭遇风暴,后果将不堪设想。
船队像一条蜿蜒的长龙,缓缓向着彼岸进发。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既漫长又短暂,当马车内的徐映春听到外界传来的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时,她知道,他们已经看到了河对岸。“我们看到河岸了!”这声音穿透了空气,响彻云霄。
不久之后,一声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