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迈克尔怔然，“原因？”
“这个嘛……”
陈秘书还没说出个所以然。
阮维忽然在旁边接口：“当初杭娇娇是汉克董事亲自招进来的，现在她想要离职，按照规定，恐怕也得找汉克亲自动手才行。”
迈克尔怔然，皱眉：“汉克自己都进了监狱，他哪来的本事回来让杭娇娇离开公司？”
“这就是问题所在。”阮维叹了口气，“杭娇娇现在，暂时是没办法离开公司了。”
“……”
迈克尔听得拧紧了眉头。
他曾经期待迈克尔离职已久，却没想到有朝一日梦想成真之后，迈克尔的离职居然成了他心上人的麻烦。
早知如此……
“以最快的速度走程序，务必要尽快将杭娇娇开除。”迈克尔深呼吸了下，吩咐陈秘书，“这样的人不适合留在公司里。”
陈秘书迅速答应：“好的，我明白。”
迈克尔叹了口气：“去处理吧。”
他将电话挂断，目光沉沉看向阮维，眼底带着几分忧郁。
迈克尔很想对阮维说一句对不起，但他说不出来。
阮维倒是看出了他的歉意，微微笑了笑，反过来安慰他：“放宽心，没事的。
”
迈克尔沉默片刻，微微扯了扯唇角：“但愿吧。”
杭娇娇出了麦考瑞办公大楼的门，死死咬住唇瓣。
想想自己刚才和阮维面对面的对峙，她心头隐约觉得痛快，但痛快之余更多的还是难受，难受得彻头彻尾。
二十多年，她足足用了二十多年才树立起的温柔娇娇女，公主一般尊贵优雅的人设，阴差阳错之间被阮维毁了个一干二净。
这，和毁了她的人生有什么区别？
阮维，阮维……她必须付出代价！
汉克杀死小张的证据确凿，尽管迈克尔确实如约派了个律师帮他简单辩护了一番，洗脱了他些许罪行，但最终汉克还是因为杀死小张的罪名而离开警局，进了看守所等待宣判。
听说这件事，汉克几乎崩溃。
他完全没有一点跨国公司董事的形象，双手死死拉住房间窗户上的铁栏杆，吼了个惊天动地。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我都对你们说过那么多次，分明就不是我下的手，你们为什么要逼我承认？蠢货，通通都是一群蠢货！”
“对！我知道了，是杭娇娇干的，一定是她，除了她还有谁会动这样的手？你们不去查那个女人，你
们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尽管汉克再怎么嘶吼，他最终还是被带去了看守所。
听说汉克临走前的喊叫，阮维皱了皱眉。
虽说汉克现在身处囹圄，可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蠢人，相反，他聪明得很。
这么聪明的人，按理说不会在入狱之前将仅有的说话机会用在虚伪矫饰，宣称自己的无辜上……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阮维注意到了汉克，但没注意多久。
因为同样没过多久，吴秘书便告诉阮维，黎颖被释放了。
听见这个消息，阮维一愣。
她沉默许久，神色古怪地问吴秘书：“释放了？”
吴秘书点点头：“是啊，释放了。”
“真的释放了？可是……”阮维深呼吸了下，“她涉嫌绑架和人身伤害的重罪，怎么能说释放就释放了？”
“这个……阮夫人被释放，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吴秘书轻咳了声，多少是有点不好意思地告诉阮维，“一方面是因为她和您之间的血缘关系，她拿血缘关系辩称自己对您没有恶意，只是想‘教训’您一下的时候总会有人相信，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有个实权人物，出面要保住阮太太。”
阮维
听得扶住额头，用力深呼吸了下。
实权人物……
那个拼尽全力也要保住黎颖的实权人物，想来就是阮玉明吧。
复杂的情绪涌上，阮维忍不住冷笑了声：“阮玉明倒是夫妻情深，关键时刻居然会选择保住黎颖，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
吴秘书脸色有点奇怪：“这……少夫人，我也没说保住黎颖的人是阮玉明啊。”
阮维怔然：“不是阮玉明？”
“还真不是他！”吴秘书摇摇头，“不瞒您说，这一次出手保住阮夫人的，其实是咱们沈家的沈老爷子。”
“是沈老爷子？”
阮维听得狠狠怔住，眉头死死拧起。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和沈老爷子扯上什么联系。
吴秘书叹了口气，“原本少爷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后来少爷仔细想了想，说、说……呃。”
吴秘书说着说着抬头看了阮维一眼，又低下头去。
有些推测，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
阮维倒是平静，沉默片刻后问：“沈老爷子插手了这件事，他关注这边的动静多久了？”
吴秘书擦擦汗：“恐怕是有一段时间了。”
阮维捏了捏拳头，声
线微凉：“关注了这边这么长一段时间，说明沈老爷子对这边肯定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