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待她怎么样,又不是光靠她一张嘴说,谢六叔和建叔叔、德叔叔不都在咱们厂干活儿嘛,我们对待家乡人怎么样,他们更有话语权。”
程勤摇摇头:“理是这个理,但遇到有些人你懒得同她多费口舌。”
“要不,咱花钱再雇一个保洁?”程勤提议。
反正李大妈老是在她面前念叨保洁要干的事情多,比保安累多了,她需要工资比王田友高些。
程意皱眉:“这岂不是助长歪风邪气?再说了,再雇一个保洁,她岂不是要把所有的活儿都奸给另一个人,这相当于我们花钱白养着她了。”
程意奉行的准则就是不养闲人,尤其是这种不知足的人。
程志远问:“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程意眼神一暗:“既然不能辞退他们,就让他们自己走。”
程勤和程志远对视一眼,都不知道程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什么意思?”
这可是二人死皮赖脸求来的工作机会。
包吃包住,还轻松。
厂里大老板跟着王田友一起长大的,严格算来还是小辈,程志远那就更低一辈了,平时根本不敢黑脸跟他们说话。
就这样的神仙工作,他们凭什么要自己走?
程志远道:“他们是不可能自己走的。”
这也是让程志远头疼的地方。
他们这么小个厂子,完全用不了两个保洁,保安倒是可以多雇一个,好轮班。
但当初程勤给王田友的工资比较高,后面买社保的时候王田友又来找着闹,不同意扣他的钱买社保,但也不同意不把那三百块钱补贴给他。
程志远被磨的没办法,说:“那这样,王叔,我把这三百块私下补到你工资里面,你不要对外声张就行了。”
王田友立马拒绝。
横眉怒眼:“不不不不不,你发给我干什么,我的意思是你把社保给我买起,但工资不能少我一分的。”
王田友平时没事儿就爱和旁边厂子的保安们唠唠嗑,他可知道,对面那个皮鞋厂的保安周老头就是这附近的拆迁户。
拆迁的时候政府给周老头买了社保,他现在一个月能拿一千多,日子过得潇洒的很。
王田友心想,要是他每个月躺着就能拿一千多,他都懒得来做这破保安了,天天开门关门,看人脸色。
他不仅要为自己争取,还要为他二嫂李大妈争取,两人一个歪一个混,都在程志远面前摆老资格,程志远只得给两人都买社保。
给程勤汇报这件事时,他也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只能同意程志远的处理方式。
这样一来,就相当于给二人涨了近七百元的工资。这都接近一些手脚比较慢、平时休息多的单身年轻人的工资了。
王田友和李大妈得了便宜,怎么会自己走呢?
程意冷哼一声:“那就让他们得不到这个便宜。”
程勤问:“什么意思?降工资?他们俩肯定会闹的。”
程意冷笑:“不,咱们这样。”
程意在程志远耳边低语两声。
程志远眼睛一亮:“还是你有招。”
而学校这边,程意遇到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周五,程意同往常一样放学,约了廖倩倩和于露露一起去学校旁边的小吃街吃零食。
程勤工厂步入正轨之后,给程意的零花钱也大方了起来,廖倩倩知道程意家厂子开起来了,也心安理得的跟在她身边蹭吃蹭喝。
程意说了,若是没有她、没有廖友权的帮助,程家的厂子绝对开不起来,吃她几顿路边摊算什么?
唐龙听说几人要去吃好吃的,也忙着收拾书包:“等等我,我也去!”
于露露翻了个白眼:“你今天值日。”
唐龙飞奔到教室后面,拿起角落里的扫帚猛扫:“我很快就搞完了,等我。”
“咳咳你轻点,全是灰尘。”廖倩倩捂着嘴,用手扇面前嘭起来的扬尘。
唐龙一只袖子捂住鼻子,一只手提着扫帚扫地,瓮声瓮气道:“马上就完了,你们倒是帮我啊!”
还没收拾书包出门的宴泽遭殃了,扬尘吸入肺部,引起了他剧烈的咳嗽。
程意只好拉着宴泽走出教室,轻车熟路的翻他的书包,找出沙丁醇胺让他吸入。
于露露和廖倩倩也迈着小碎步跑了出来。
咳嗽了近三分钟后,宴泽才顺过气来。
程意对着教室的大窗口嗔骂了两句:“你搞慢点要死啊,你不知道宴泽不能吸入扬尘吗。”
唐龙也没回嘴,加快手上的动作。
三下五除二,唐龙就搞完了打扫,把扔垃圾的重任交给同他一起值日的同学了。
唐龙背着书包跑出来,发现程意三人嘴上说着嫌弃,但还是在门口等着他的,脸上瞬间洋溢起天真的笑容。
“你小子,对不起了。”唐龙猛的从背后冲上来,勾住宴泽的背,向他道歉。
他是真的忘记了看宴泽在不在家教室了,若是看见他在,一定会先让他走了再扫地的。
就这一个撞击,原本呼吸平缓下来的宴泽又开始咳嗽了。
程意啧了一声,顺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