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瑜见她害羞,也不再逗弄她。 “你先到左边床上躺下,睡会儿吧,那是我母后睡的床,所以不用不好意思。” 他只是又抬眸看了一眼偏左位置那床榻道。 “嗯。” 林琳点点头,随即便逃似的赶紧上前几步,揭开被角钻了进去,最后只露出个小脑袋,亮亮的大眼睛可爱乖巧地望着他,只是又道,“谢谢。” “不是说过不用与我这么客气了吗?” 萧恪瑜不禁无奈看着她,摇摇头又轻笑道。 听罢,林琳没有再说话,面上有些羞赧。 “你先休息一会儿吧,白天还好,虽然被子薄些,但应该不会冷,晚上就算感觉冷点,这里还有一些木炭,应该还能撑段时日,到时没了我再想办法就行。” 他不禁又想道,口中虽这样安慰着,但考虑到林琳现在生着病,身体虚弱,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去给她找点治风寒的药,以及保暖衣物,可以补充营养的食物才行。 “我先去外面草地上,将祭奠母后的东西收一下,你先睡一觉吧,其他的不必担心。” 他面上不显心底的压力,最后只是又看着她借口离开道。 “嗯。” 见她应了声,他才又放心地离开了冷宫,林琳目送着他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安心地沉沉睡去。 ……等到她再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屋子里点了昏黄的煤油灯,微亮的光芒,足以令她看清四周的一切。 而那边他早已经静静坐在距离她不远的位置,刚好背对着她,看不见他在低头在做什么。 “殿下?” 她不禁又下意识地轻唤了他一声道,即便是废太子,她想自己也该对他用敬称。 这也是一位太子殿下,即便是曾经的太子。 果然,她的声音不禁令他身形一顿。 “你醒了?” 沉默一下,他不禁又道,“你也不必再唤我殿下,我早就已经不是太子了。” 他连头也没回一下,依然背对着她道,她看不见他面上的表情,即便他的声音还是一如之前的温和,但她也还是隐隐感觉,这称呼令他不开心。 “可是……那好吧。” 最后,她侧卧在榻上,想了想,也还是又理解懂事地点点头道。 “但……我该怎么称呼你呀?” 她却不禁又有些为难道,直呼其名,尤其是对他这种原本就尊贵的人来说,她总感觉有些不习惯。 太生疏客气了不行,显得不敬,太亲昵自然了……貌似也不行,真是让人犯难。 更何况两人才刚认识,她实在是不能自来熟到与他百无禁忌。 “都可以啊,你怎么舒服,怎么唤就行,不过就是个名讳,我现在也不是太子的身份了,不用忌讳那些繁文缛节。” 他不禁又温柔道,将火盆里有些受潮的木炭耐心点燃。 “那……我便唤你小瑜?不行不行……” 她脱口而出,却又顿觉到唐突,连忙又改口。 小瑜,谐音听着就像小鱼儿似的,弱小任人宰割不吉利,而且也太没大没小了,那恪瑜?是不是太中规中矩冷淡了?也许他会多想不高兴。 她脑中不禁又开始戏多脑补,乱成一团难做抉择,似乎是听出了她的纠结,他不禁又轻轻一笑,见她这么难选择,不禁又巧妙地替她做了决定。 “你今年多大了?” 他突然又问她道,林琳不禁目光一愣。 “十……十六岁。” 她差点没反应过来,不禁断续回道,这未免也太跑偏了,怎么突然想到问她这个? “哪个季节出生的?” 他想了想,只是又继续询问她。 “嗯,春天……万物复苏的时候。” 她回想道,突然想起了她妈妈曾经说过,因为自己出生在春天,树木发芽青绿的时候,所以她的名字里才有个琳字。 “那你比我小呢,我是出生在冬天。” 与她想法,他正是出生在万物凋零的季节,临近过年的时候,在那热闹欢笑的衬托下,反而更容易被人遗忘。 加之据说他出生后的第二年,便发生了罕见的旱灾,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出生不吉利,是亡国之兆,风言风语流传久了,谎话都会成真话,再加上父皇母后不和已久,所以即便他真的是无辜的,父皇也还是会本能地就有些排斥他,不管他再努力,做得再好,表现得多么乖巧,就算面上不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