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缓缓摇头，身子虚弱让她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但却异常的坚定，“我只想离婚。”
她不要别的。
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她的孩子还会回来吗？
从前也不知道章东远的母亲竟然是这么的固执封建……
她不想自己以后的孩子也遭此毒手！
章东远深吸了一口气，倾身握住了温暖的手，半蹲在她跟前，柔声说着，“暖暖，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气头上，咱们不说这个，等你先养好身体再说，恩？”
他是真的心疼她。
看到她这样脸色惨白，双目无神的样子，他的心都快碎了……
要是可以，他真想代替她受这苦楚！
然，温暖却将自己的手抽了出去。
她可以镇定自若的和章东远对视，没有丝毫的悲痛，“我想的很清楚了，章东远，我们离婚吧。”
她的倔强，彻底击垮了章东远心中的最后一丝防线。
他凝视她许久，手里空荡荡的，心里也是空荡荡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他才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她如此的决绝，让他不自觉的想到这个问题。
原本当初他们就是相亲认识的，是他先动了情，一力推动这段婚姻。
从始至终她都是淡淡的，一直在被动的接受一切。
上一次闹离婚，他就感觉到了，她似乎很轻易的就可以放下所有。
这么长的时间了，她是否……一点也不爱他？
温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
爱？
说实话她并不是很理解这个字。
怎么样才能算是爱？
是同睡一张床，还是和这个男人有个家就是爱？
而温暖的沉默也像是给了章东远无声的回答。
那一刻，他仿佛丢了魂魄。
他僵硬的起身，颤颤巍巍的往后倒退了两步后跌坐在了沙发内，整个人都是颓然的。
“我早该知道，你是因为有了孩子，才安心留在我身边。如今孩子没了，你自然是想走的……”
他扯着嘴角发笑，只那笑却是如此的苦涩。
温暖闻言，苍白的脸上闪过种种复杂的表情，“我的孩子是因为谁没有的？”
“我知道你恨我，也恨章家。”章东远说着气话。
他不明白自己做的那么不好，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她还是不爱他？
就算是一颗石头，也应该被捂热了吧？！
温暖不解的看他，“我没有恨你，我只恨杀了我孩子的那个人！章东远，你不是我，你永远也不知道我对那个孩子的期盼有多深……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被葬送，只因为你母亲的愚蠢！”
她做不到不去恨那个杀人凶手！
她也做不到好言好语，她就是恨章东远的母亲！
“……”章东远咬紧了牙关，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根本无力反驳。
伸手抹了一把脸，他叹道，“我知道这都是我和我妈的错，暖暖，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以后？难道你还想再让我怀个孩子被你母亲暗害吗？！”温暖陡然激动起来。
她从床边站起，看着章东远的视线中都充斥着强烈的恨意！
别说爱了，她心中的这些恨，都还无从抚平……
“暖暖！”章东远低喝一声，也站起身来，双手扶着她瘦弱的肩膀，“我妈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没想到会这样，她……”
“她不是故意的，我的孩子就该去死吗？！”温暖红着眼睛反问，眼泪好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不断的流出……
章东远咬紧了牙关，很久之后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暖暖你别生气，你身体还没康复。”
“只要你跟我离婚，我立刻就能好起来。”温暖丢下一句话，拂开了他的双手，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章东远见状，连忙追了上去，“你要去哪儿？”
“只要没有你的地方，我去哪里都可以！”温暖冰冷的嗓音中没有一丝感情。
失去孩子的痛苦，让她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从前压抑的情绪，悉数都爆发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做人一辈子，尽量和所有人都相处的好，可结果她换来了什么呢？
好好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她何必还要那样谨小慎微的活着？
她想为自己换个活法！
章东远从没见过温暖这个样子，心中也急了，担心她这次要是再走了，自己就真的找不回她，情急之下只好先答应下来，“好！你想离婚，我答应你！”
在听到他回答的那一刻，温暖猛然僵在了原地。
本来她心中还有一丝愧疚，此刻也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喜欢她吧？
也好，这样对他们来说，应该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章东远的话还在继续，“不过结婚证还在家里，你跟我回去拿。还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在此之前你不能离开。”
温暖听到这里，下意识的抬眸看他，“还要一个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