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庆,是靖安王府的大管家。 别看他外表五大三粗,实际上却是个心思细腻的谋士。 马庆一字一眼的看完信函后说道:“安雅君之前以祭祖为名,确实去了北地,这并不足为怪。” “但因为云州混乱,为免益王出现意外,陛下此前已经亲自下诏,让他暂迁代州,他怎么会出现在龙朔呢?而且还成为沈安的座上宾。” 屋内安静了下来。 两人都陷入沉思之中。 益王为人洁身自好,极其低调,与朝中大臣也都保持着若远若近的距离,所以很少卷入权斗中。 如不是他深受梁帝宠爱,恐怕很少人会想起他这个大梁王爷。 按理说益王身为亲王,就算和地方官吏走动,也无可厚非,只要不过分亲密,御史也不会说三道四。 但沈安就不一样了! 此人如今算得上是大梁炙手可热的人物。 又刚刚受到皇帝褒奖,成为史无前例的从二品刺史。 在不知梁帝和沈安有嫌隙的情况下,朝中已经有所传闻,日后沈安定能封侯拜相,位极人臣。 “益王此前一直是陛下心中的太子人选,但性格稍显软弱,这才被皇甫胤安所代。”马庆沉吟片刻,继续开口:“我想他心中肯定也有所不甘,说不定打算拉拢沈安。” “沈安!呵呵,当日他在京兆府和西市,我和他也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他不过是个小人物,没想到短时间内,竟有了如此地位。” 皇甫仁轩十分认同马庆的想法,连连点头,脸上闪过一丝惋惜之色。 他有些后悔,没有早将沈安收入帐下。 “沈安不能为我所用,确实可惜,但小王爷不必如此。” “我倒觉得此事虽然和太子无关,但却可以让太子自己踏进这淌浑水中来。”马庆重新看了一遍信函,郑重其事的说道。 “什么意思?”皇甫仁轩猛地转身,他似乎听明白了一些,却又不敢肯定马庆所言背后的想法。 “我们只要将此事透露给太子,想来太子一定比我们更着急!”马庆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益王虽然低调,但他实在太受梁帝宠爱了。 只要太子一天没有登上龙位,益王便始终让他如鲠在喉。 “好!好!好!” “如果益王没有什么企图,而太子大肆打压,一定会引得梁帝不满。” “而如果益王也想谋夺王位的话,那咱们就可以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收渔人之利!” 皇甫仁轩连声叫好! 他甚至有些兴奋,脸上 的喜色满溢。 “小王爷,你先别高兴,沈安这个人不简单,如果有机会,咱们还是要将其尽力铲除的!”马庆提醒了一句。 “这个不是当务之急,放消息的事情,你立刻去办。” 皇甫仁轩迫不及待的催促。 他现在甚至有些希望,那个低调的堂弟,经过这段时间的封地为王后,能有所野心。 这不也是梁帝故意将其外放到战乱之地的原因吗? 至于沈安,他心中稍稍有些纠结。 此人是个难得一见的奇才,如果能招揽到麾下,那再好不过了。 杀死他,只是下下策! 马庆应声离开。 添油加醋的消息很快传到太子东宫。 皇甫胤安一巴掌差点将桌案掀翻,两颊肌肉不停抽动。 “该死的沈安,他到底想干什么?” “真以为立下了些许功劳,便可以为所欲为吗?” “立刻让天机阁的人,无论如何也要杀死沈安!” 益王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多少人在暗中嘲讽他这个太子之位,是从益王手中捡来的。 所以东宫里,从没人敢提起益王和皇甫胤善这几个字! 如今益王竟然和沈安勾结在了一起! 他岂能不怒? “太子爷息怒啊!” “沈安本就祸在眼前,我们没必要横生枝节,招来陛下的猜忌啊!” 侯近山赶紧上前安抚。 皇甫胤安怒气还未消退。 他是朝中少数知道梁帝与沈安之间存在猜忌的人。 当然也就十分清楚,梁帝之所以下诏褒奖沈安的意图,所以侯近山说的沈安祸在眼前,他又岂会不知? 但他对于益王的芥蒂,却已经根深蒂固。 “本宫针对的又不是益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