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静得落针可闻! 皇甫胤安纵使聪颖过人,却也想不明白这话该如何理解。 他双眉紧锁,手托着下巴细想起来。 化繁为简是不是想告诉他,不要想得太过复杂? 可现在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复杂,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难道是说,干脆充耳不闻,当着不知道? 但沉默不语本就是一种态度,沈安绝不会因为他不知道,就不会把黄承旭的事情牵扯到他身上。 并非坏事又是什么意思呢? 陈久仁这时憋不住了,他催促起来:“泰云,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赶紧说吧!” “对啊!荣先生高深莫测,老奴就是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啊!快说清道明吧!”侯近山也说道。 “殿下,两位大人,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荣泰云却依然不急不忙,开口问道:“我们现在和应天书院的关系如何?沈安和应天书院的关系又如何?” 皇甫胤安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问题根本就是送分题啊! “我们与应天书院暂时是友非敌人,而沈安与应天书院之前算不上朋友,也算不上敌人,但京兆府门前一事,沈安重伤无花 公子,两者之间可以说是结下了梁子。”侯近山抢着答道。 “没错!”荣泰云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应天书院的人,虽然都号称圣人门下,但私底下却都是龌龊之人。” “他们与沈安先有无花公子的仇在先,若是黄承旭再死在沈安手中,你们说应天书院的人,会善罢甘休吗?” “先生的意思……”皇甫胤安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话说一半,伸手在脖子处划了一下。 这是一步险棋! 杀黄承旭,栽赃沈安,并在他与应天书院的仇怨上浇上一把火,可一旦消息败露出去,东宫便会同时得罪沈安和应天书院。 他微微有些失落,并不觉得此计是眼下唯一的选择。 “殿下与我等皆是读书人,怎可轻言刀兵呢?杀人染血也非我所愿。”荣泰云轻笑摆手:“黄承旭此人,我也略有耳闻,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而且我听说,他这次招惹了沈安后,被他那个软弱的父亲,狠狠打了一顿,以他的性子,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若是殿下在此时召见他,并褒奖他,我相信他会自己把人头送到沈安府中去的。” 话说 到此处,荣泰云找了张椅子坐下,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但他还没有说完,他润了润嗓子后,问道:“殿下是否已经查明,与沈安一起大闹京兆府的丫头,是何来历?” 皇甫胤安还在暗暗为他的计策叫好,听他这么一问,才发现一直把焦点放在沈安头上,几乎忽略了那个可能是皇亲国戚的女子来历。 “暂时还没有,不过就算是皇亲国戚,本宫也不会太过在意。”他说道。 当时,文瑶出手虽然报过名字,但无论是他,还是那捕头都没有捕捉到这个细节,后来沈安出手又彻底掩盖了文瑶。 所以黄承旭给父亲叙说的时候,只说了那女孩来历不明,并没有提及其他能让人联想到身份的事情。 “不!殿下切勿掉以轻心!”荣泰云抬手示意:“沈安此人心思细腻,每做一件事,背后必有目的。” “试想一下,他身份显赫,在京兆府的人出手时,本可直接报出名号,惩治那些衙役,可他为何没那样做?” “甚至带着那个女子到了衙门口,都没有第一时间表明身份,反而等到那女子被黄承旭打了之后,才让黄迁出来见他。” “据我所知 ,咱们大梁喜欢男扮女装的皇亲国戚,好像没有,反而西魏随南平公主前来的使团当中,好像有一个。” 荣泰云对西魏的了解,比在座的几人都要更多。 在缜密的分析下,他隐隐把文瑶的身份看破了。 “你说的是西魏小公主文瑶公主?”皇甫胤安大惊失色,连额头上都冒起了一层冷汗。 作为南平公主的未婚夫,他这段时间可没少去西魏使团下榻的地方,也听了不少文瑶公主的事情。 不爱红装爱武装! 心地善良,天真单纯! 这不正和黄迁描绘的现场情况差不多吗? “该死的沈安!”他心有余悸,猛地拍了一下桌案:“他竟想挑拨本宫和西魏之间的联盟关系!” “幸亏黄迁出去的早,要不然真要被他那个该杀的逆子,把事情给搞砸了!” 皇甫胤安本来还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