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正堂! 黄迁已经押着陈天归来。 陈天才一进门,瞧见正在品茶的沈安,顿时心火大盛,张嘴就骂:“沈安!你!” 不等他的话说完,黄迁用剑柄在他脸上又是狠狠一砸,这下的力量比之前更大,陈天顿时昏死过去。 “你啊。” 轻声一叹,沈安落下杯盏,起身来到陈天面前,他虽然昏过去了,但有两个人拖着还不至于倒地。 沈安见他满脸是血,就知道黄迁必然在抓人时,没下好手。 他想泄恨报仇可以,但归根到底,陈天还是个只得敬重的人,他就是站错队,成了权争的牺牲品,不该如此对他。 “好了,黄大人,现在他虽然是囚徒,但此人为官尚且不错,只是管不好家中人,才出了这种事,说来倒也可怜。” “别在打他,好好关押就是。” “下官明白,大人放心。” 沈安的话,在黄迁听来,比圣旨还管用,应了一声吩咐人把陈天带入牢中。 “大人,今夜的事……”原本黄迁以为,沈安对他打人有所不满,刚想解释一下,不料却被拦住。 “不必如此,本官只是说句公道话罢了。来,你看。” 说着, 他一拍手,就看十三从屏风后面走出,身边还跟着一众人各端着一个托盘上,盛两盘好菜。 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这些可都是价值不菲之物,好多还是黄迁没见过的,别的不提,光是那一尺长的乌龙参,都快顶上他半个月的俸禄。 光是这一桌子菜,还不得够他过半年的? 黄迁虽然也有钱,可他的钱在沈家面前,就是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屁也不是! 人比人要死,货比货该扔! “黄大人别客气了,本官之前的许诺,已经兑现,你还不来赔我对饮?今夜酒菜丰盛,可要好好喝几杯才是!” 京兆府二堂之内,酒宴生平。 可是姚成本在家中,已经坐不住了。 就在黄迁拿人离开之后,户部官员立刻将此事禀告被他。 姚成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沈安竟然能拿到天子授权,不仅如此,他最怕的事情也随之出现。 黄迁拿人时,曾选度过陈天的罪状,作为始作俑者,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一切本来就是他在导演? 现在陈天的案子犯了,他又岂能躲得出去? 找太子皇甫胤安商量,非但没用,只怕他自己也会成为牺牲品,眼下的 关键就是立刻派人将陈天那个外室诛杀。 死人才不会说话,杀人灭口这一招虽然老套,却是最有用的。 “听着。” 姚成本也不顾得官体颜面,就穿着一身睡袍冲手下人吩咐:“你现在马上就去陈天老家,把该办的是办好,明白吗?”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素白衣服的稍弱青年。 别看他瘦弱,面无表情,可是那一双眼睛却好像刀子一样。 “大人放心,我这就去。” 姚成本点点头,心中略安,此人办事还从未出过差错。 虽说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越是这样,他就越珍惜自己的羽翼。 在他恢弘的官场之路下方,隐藏了多少见不得人之事,怕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而那个白衣人,就是专门为他干脏活的。 上一次用他,还是在十多年前,姚成本还以为随着太子的成长,他已经不需要在做这种事。 奈何奈何,可惜可惜! 瞧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姚成本眼前浮现出的,竟是沈安的笑脸。 若不是此人,他何必重新染指这一切? 沈安啊沈安,是你先出手的,就休怪老夫手下无情了! 眼下姚 成本已经顾不得太子一方,他所做的一切都要为自己才是。 “来人!” 既然陈天那边指望不上,又被沈安逼的重开杀戒。 那就不妨一开到底,原本计划不变,不然他就等于是告诉沈安,告诉皇太子,这一次的争斗,他输了。 为了颜面,为了自己,他都必须按照原计划进行。 但正路上他弱了一阵,不放在邪路上下手。 和之前那次强夺原材料一样,这回他还要故技重施,但区别在于他现在要杀人。 杀掉为沈安供货的交接人,用他的人头,逼迫所有养殖者,彻底绝断和沈安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