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廉心中不忿,但还是把这一口怒气压下,退到一旁。 沈安瞥了一眼他这幅样子,估计留在这也没用处,就打发他去审讯其他人了。 “这位朋友,我们之间有仇吗?” 沈安凝视着被控制住的首领,面带含笑,语气也似清风扶柳一样淡泊。 “我不想为难你,看得出来你是个铁打的汉子,我们不妨爽快一些,如何?” “好!” 被穿了琵琶骨和锁骨的首领,此刻虽然额头上冷汗不停的往外冒,但他却是面不改色,干净利索脆:“我也喜欢爽快些!” “那好,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为何要来刺杀我,幕后指使者是谁。” 首领哈哈一笑,晃荡着脖子报出名号,正是太子当日在山中见过的铁塔! “我就是这山中落草为寇之人,从小我爹妈都被官军杀了,所以只要一见到官军,我就想杀。” “我要报仇!” 他把自己伪装成流寇盗匪,又是和朝廷有深仇大恨之人,但在这一切岂能瞒过沈安的眼睛? “算了吧。” 摆摆手他端着温热的酒,咂了一口,之后更派人把他面前的酒,分一壶给铁塔送去。 “不用骗我, 更不用信口胡说。” “瞧你们动手干净利落,而且个个武功不弱。你又能声东击西,直奔我来,说自己是盗匪,不觉得有些冤枉?” “不着急,你先喝杯酒,把事情想清楚了再和我说。” 铁塔默默无语,虽然被穿了琵琶骨和锁骨,但是手臂尚且能动,他也不在乎有毒没毒,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拿起就喝! 沈安看到这里,心中的确佩服他是个汉子,真的不想为难。 相比他们这边的风轻云淡,于廉算是把人给审出花来了。 他一共抓回来三个,刚才问话不出,一怒之下,竟叫手下士兵直接宰杀了一个,想要杀鸡儆猴。 另外两个虽然看似被他显得战战兢兢,但到底还是不肯供述,这下让于廉犯了难。 但是好在有人给他出主意! 正是之前被飞镖打中的胡县丞,还有他的刑名师爷。 于廉把他们连囚车也一起带回中军,看来还是不能把他们放在外面,这一次若不是胡县丞身上帮着厚厚的纱布,挡住飞镖尖端,怕是早凉透了。 胡县丞大难不死,鬼门关上这一圈倒是也让他自己走明白了,事到如今认命就是要敢作敢为。 同时也是这 次经历,对沈安又多了几分感念,当日他招供之后,是沈安吩咐人,好好照顾他,又是上药又是包扎。 别看这一次只是阴差阳错,但若没有沈安当时的吩咐,他现在必死无疑。 胡县丞岂能不把这些,记在心里? 于廉选择审讯的位置,正好就在这些囚车前面,开始胡县丞等人都没吭声,可现在瞧着于廉束手无策还要杀人,大家可是坐不住了。 一共三个,再杀,就没了! 投桃报李,沈安对他们够意思,胡县丞和刑名师爷肯定也得报答报答,这就是机会。 刑名师爷嚷嚷道:“与将军切莫动手!我有话说!” 于廉回过头来,撒了他一眼,闷着气道:“有话说,有屁放!” “于将军,还请您过来。” 刑名师爷真诚的呼唤着他,于廉虽然心中不愿意,但还是靠了过去:“有话快说!” 他的厌恶之态,刑名师爷毫不放在心上,只低声问他一句,是否要让犯人招供,且告诉他一台现在的方法,就算是把三个人都杀干净,也绝对拿不到一句供述。 于廉不服:“难道老子还摆不平他们了?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话没说完,他抄起一根鞭子来就 要下手。 但是却被刑名师爷的笑声停下举措,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耻笑。 “于将军真不是在下说你,你这鞭子虽重可就是把人打死,依旧拿不到口供。”刑名师爷说着,脸色猛然一肃。 以他的眼力观瞧,这些家伙分明就是江湖上的职业杀手,既不怕打,也不怕死,再加上刚刚于烈开篇杀人。 更是进到了余下两人的心坎里,他们所以不说,就是在故意求死! 这一番解释,的确打动了于廉,他继续倾听着。 刑名师爷告诉他,要对付这些混蛋,拿到口供,审讯时有三个核心关键。 第一是慢,慢工出细活满满的熬他们,第二则是柔,不能一上来就连打带杀的没用,必须得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