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场巨变,在沈安的捭阖之下,成了闹剧。 场面得到了缓解,但这个疙瘩,沈安知道一定在他们父子三人之间结下。 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多谢。” 太子就坐在丹墀上,皇甫胤善则没有这个权力,他退下丹墀后,错过沈安身旁,悄然留下这样一句。 他们两个彼此心知肚明,沈安也算接受了他的谢意。 眼下益王的身份,算是笃定,梁帝的计划却尚未结束,皇甫胤善是一步登天,可他的权力到底还是比太子要弱。 “沈爱卿,你所奏之事,朕已知之。留中。” 梁帝只能这样做,急事奏疏必须立刻办理,沈安呈上来的东西,并无半点内容,白纸一张。 若想不被人发现,留中是最好的办法。 沈安顺势应命,刚想退下,不料又被梁帝叫住。 “爱卿慢走,朕还有话说。” 不好! 沈安当时心中一颤,今天梁帝能如此赏耀皇甫胤善,可见他是急于让其成为能真正与太子分庭抗礼之人。 但仅以益王现在的权力,仍然不足。 梁帝把他留下,莫非是要再为他更进一步? 虽然是顺 理成章的事,但今天的局面,是否强行推动,不太合适? 抬起眼皮扫了一眼皇甫胤安,沈安能看到他那铁青脸色背后,升腾的一抹震怒。 “狗日的混蛋。” 皇甫胤安心中骂了一句,眸子里闪烁的光芒,仿佛如血色一样。 梁帝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却置若不见,当沈安二次来到丹墀前,他所幸直接开门见山。 “这段日子,朕在病榻上,一直都是爱卿,附着太子、益王,共同治理国家,若无爱情之能。” “他们两个,未必能干的如此好。朕心甚慰。” “擢拔沈安,兼加户部事务,都督吏部行走,即日到任。” 户部的职务,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肯定逃不过他手,可都督吏部行走,就不一样了。 吏部尚书自古以来,被冠以“天官”称号,正所谓天官赐福,一笔尽富贵。 作为掌握大梁九成官职任免的职能机构,吏部的每一个职务,甚至是那些笔帖式、守门童,都是寻常官员不敢得罪的人。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自己上司面前,嚼舌头根? 而且吏部自大梁开国一来,还是个最抱团排。外的机构,凌驾于朝廷其他五部之上,就是 因为职权的问题。 沈安虽然没有拿到吏部尚书的职务,但作为都督行走,他是有权监管吏部尚书做事的。 换句话说,都督行走是一个不常设的官职,但只要有人接下这个位置,其人才是本部的最高官员。 连尚书在他面前,也要低头! 这个官,就算随便找个书生来做,都能压的满朝文武抬不起头来,更何况是沈安这样的加官? 金殿之上顿时一片议论之声。 “我看这一次太子怕是要失势。” 礼部一名侍郎,同身边的同窗嘀咕道:“现在沈大人,再加上益王爷的权力,全两者相合比太子都大。” “谁说不是呢?” 一个太子党的大臣,忐忑的身子都在颤抖,别看他官职不高,可这些年一直都是太子当中的急先锋。 骨干力量,凡是太子吩咐下来的是,无论对错,他一向都是从冲锋在先,不计代价的去完成。 为的,就是当皇甫胤安有一天龙飞在天时,他能得到一个好下场。 可是现在看来,他是有点痴心妄想,数年辛苦,眼瞧着要一朝腾空。 梁帝没有直说,但谁都明白他可是等于又给朝廷上,多加了一位两位监国 。 这下如何是好? 太子一旦真的失势,那他不就全完了吗?这些年得罪的人,没一个,会放过他。 一时之间,朝堂上人心惶惶。 皇甫胤安二度起身,诡异的又狰狞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父皇,看来您还是要故技重施啊。” 刚才梁帝在提拔皇甫胤善时,就把太子也给带上,从而堵住他的嘴,此刻升迁沈安,又是老套路,这不免有点欺人太甚。 皇甫胤安幽幽地道:“这段时间,沈大人的确为朝堂,劳心劳力,这是有目共睹的。” “父皇要升迁他,乃是理所当然,何必要如此做事?” “可是担心满朝文武,会不同意?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