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度走到老爹跟前坐下,笑着将穆达留下的书信拿来出来,放到老爹面前,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这是儿子回来的时候,碰到穆叔他给我的,说是事情紧急,来不及和老爹告别了,请儿子将书信带给你。”
韩度没有说穆达是晚上走的,而是将时间提前到白天。白天离开可要比晚上离开可信的多,毕竟晚上即便是遇到再急的事情,反正晚上也不可能赶路,怎么也不在于这一时半会儿吧?
韩德眉头在额头上皱出三道深深的竖纹,看着信封上的字迹,的确是穆达亲手所写的。不过韩德没有伸手去拿,反而抬眼看着韩度,沉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穆达怎么会如此匆忙的不辞而别?”
以韩德对穆达的了解,以及两人之间的情谊,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穆达不辞而别的情况。现在即便是韩度说穆达竟然不辞而别,韩德都还是有些不信。
韩度并没有好奇的拆开穆达的信封看过,因此也不知道穆达在信封里面写了什么理由,面对老爹的质问,韩度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只好叹着说道:“爹还是自己看吧。”
韩德看了韩度一眼,这才伸手将信封拿起,撕开。
随着韩德一字一句的看下去,等到看完了之后,他却没有多说什么。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一直抿着的嘴唇忽然微动了几下,冒出一句:“知道了。”
韩度见老爹异常的平静,便知道肯定是穆达用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办法,将老爹的给说服了。
既然事情已了,韩度也放下心来,起身便说道:“那儿子就回去了。”
韩德微微点头。
韩度也不再逗留,转身朝着门口走了几步。
就在韩度将要迈步出门的时候,韩德的声音猛然在韩度背后响起:“穆达在信里说,他以后都不会在回来了,是真的吗?”
韩度沉默了几息时间,头也没回,只是幽幽的叹息一声:“应该是吧。”
韩德猛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韩度的背影。最后也只是张了张口,问道:“他还能够像他信里说的那样,安度晚年吗?”
“应该可以吧,至少,他现在还活着。”韩度这次回答的很快,或许是他已经猜到老爹恐怕是猜到了什么。
“那就好,你回去吧。”韩德没有继续问下去。
“儿子告退。”韩度到了此刻,转身朝着老爹行了一礼。
韩德一脸平静的点头,朝着韩度挥挥手。
等到韩度离开之后,韩德手里的书信悄然落下,几个湿润的水点浸湿着纸上的墨迹。
韩度刚刚从老爹书房离开不就,就听守卫来包,仪鸾司带人来了。
韩度跟着守卫走出大门,便看到一大群人举着火把,将大门口的街道照亮的通明。
毛骧看到韩度出来,连忙上前抱拳一礼,说道:“末将见过侯爷。”
韩度微微点头,一脸平静的说道:“将军客气了。”
随后扫了眼前的这些人一眼,心里感叹,不愧是老朱的侍卫亲军之一。这些人一举一动,无一不在展示着深严的军纪。刚才在自己走出来的时候,这些人根本就没有看自己一眼,即便是毛骧上前和自己寒暄,这些人的脚步也没有挪动分毫。
“将军深夜前来,不知道有何见教?”韩度语气平缓,没有亲近,带着淡淡的疏远。
毛骧这个人,韩度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以前的共事,也只不过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罢了。没看见事情一了,韩度就再也没有和他来往过一次吗?
这毛骧是老朱夹带里的人物,韩度也怕和他走进了会引起老朱的误会,得不偿失。
毛骧对于韩度的疏远早就见惯不怪,甚至他对此都没有任何的感觉。他现在想要的就是爵位,只要他能够得到爵位,他根本不会在乎别人的态度。
因此,即便韩度如此的态度,毛骧还是笑着和他说话:“侯爷,末将想要知道镇海侯府的管家穆达,现在去了哪里?”
韩度听了毛骧的话,顿时眼睛眯起,目光如针一般刺向他的眼睛。而毛骧脸上带着微笑,以同样充满攻击性的眼神与韩度对视。
过了半响之后,韩度才沉声说道:“将军这是何意?是怀疑本侯包庇他?若是本侯想要包庇他的话,会将此事禀告太子殿下吗?”
韩度见毛骧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仍然是眼神灼灼的盯着自己。韩度干脆让开门口,侧身站在一旁,朝毛骧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既然将军怀疑本侯,本侯也无话可说,就请将军入内自己查吧。”
镇海侯府可不仅仅只住着韩度的爹娘,还有安庆住在里面呢。要是今晚毛骧敢进门一步,韩度回去就叫安庆到老朱面前哭诉。一个武将半夜三更的带兵进入公主居住的地方,毛骧就算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毛骧或许可以借着皇权特许,不把寻常公侯放在眼里,但是他想要惹上韩度,还是太嫩了一点。
毛骧也很快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