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话可不能这么说。”
胡渣脸军卒板着脸说道:
“你们没听说吗,凉军游弩手神出鬼没,厉害的紧,万一有人渗透进来呢?”
“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瘆得慌呢。”
一名军卒缩了缩脖子,朝着周围的黑夜扫视着:
“后脑勺直发凉啊~”
“怕啥。”
胡渣脸拍了拍腰间的弯刀说道:
“咱们都有家伙,怕什么?
你们好好想想,要是这能抓住凉军的探子,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不想升官发财了?不想光宗耀祖了?”
几人眼珠子咕噜一转,然后就一咬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啊,升官发财这四个字终究是让他们的眼中流出了贪婪的目光。
一名看着年纪最长的军卒当即拍板道:
“行,那我们就在周围再搜一圈,要是得了赏金咱弟兄们就平分。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大家都小心着点!”
“好嘞!”
一群人打起了精神,举起了火把,开始一点点的搜索前进,他们前进的方向正好是游弩手藏身的位置。
这一幕让司阳朔的目光彻底寒了下来,只见他微微抬手,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轻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几名游弩手瞬间会意,手掌一翻,手中就多出了一把短小的弓弩。
一时间山林中升腾起了一丝杀意。
“窸窸窣窣~”
“这看看,还有那!”
“别漏了,这林子还挺密,都搜仔细点!”
“好嘞!”
胡渣脸男子走在最前面,手中握着一把出鞘的弯刀,不断的拨开周边的灌木丛,搜的还真仔细。
就在这时,他感觉侧边的大树又是一阵晃动。
“谁!”
胡渣脸低喝一声,瞬间拔刀,虎视眈眈的看着前方的一颗粗壮树干。
这一喊没喊出凉军,倒是把其他几名陇军吓了一大跳。
“蹭蹭蹭!”
“蹭蹭!”
几人纷纷拔刀,紧张兮兮的看向了胡渣脸身前的树干。
那树干背后毫无动静,树林中安静的吓人。
黑夜中增添了一丝诡异与恐惧。
“咕噜~”
刚刚还吹嘘着要升官发财的胡渣脸自己也变得紧张起来,一点点的向前挪动脚步,然后猛地将火把探到了树干后面,同时挥刀怒吼一声:
“出来!”
可惜了,树干后空无一物,只有些许随风飘动的杂草。
“呼~”
胡渣脸竟然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缓缓收回了自己手中的弯刀和火把。
“没人?”
一人叫嚷了起来:
“没人你就别瞎嚷嚷,差点没把老子吓死!
早就说了,你太疑神疑鬼。”
胡渣脸军卒苦笑着摊了摊手:
“老子自己也被吓得不轻。”
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要出来搜查凉军探子的是他,被吓到的还是他。
“算了算了。”
胡渣脸收刀入鞘,骂骂咧咧的说道:
“说不定真的是看错了,没人,回去了。”
看来这胡渣脸也丧气了,搜了半天啥也没见到,自己还被吓了一跳。
“嗤!”
“噗嗤!”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刹那,一柄弯刀狠狠的捅进了他的后背,刀锋破体而出,直接捅穿了他的胸膛。
瞬间产生的痛感让他连发出惨叫都成了奢望,仅剩最后一口气的胡渣脸军卒艰难的扭过身子,他看到的是一张冷漠的面庞以及一双满是杀气的眼眸。
这一幕让其余几名准备离开的陇军全都愣住了,一个个傻愣愣的看着那具缓缓瘫倒在地的尸体以及逐渐显露出身形的人影。
“嗖嗖嗖!”
“噗嗤噗嗤~”
“嗤嗤~”
几支短小的箭矢同时从密林中飞出,稳稳的射中了几名准备拔刀的陇军,每一箭都正中额头,当场毙命。
“嗖嗖~”
“嗤嗤~”
“扑通扑通~”
电光火石之间,空地上只剩下一名陇军脸色煞白的站着,脚边全都是同袍的尸体已经缓缓流淌的鲜血。
他只觉得有一股冰凉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让他一动都不敢动,哆哆嗦嗦的说出了两个字:
“饶,饶命~”
司阳朔从黑暗中走出,拎着那把鲜血淋漓的弯刀走到了幸存陇军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问,你答。”
这家伙其实是游弩手故意留下来的活口,因为从刚刚几名陇军的闲聊中他们觉得这家伙胆子最小,自然也是最怕死的那一个。
陇军就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问,您问!”
“隶属何军?”
“左骁卫,前营,巡夜卒。”
“山坡前这座军营,是左骁卫的军营吗?”
“是,正是,不仅这座,东西两座还有后山的两座军营都是左骁卫的。”
这名陇军看样子极为惜命,连司阳朔没问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