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州,剑门关 这里是顺檀两地的门户,是辽东黑土最为坚固的屏障。 雄伟的城墙在这几年里被凉军不断加固,除了落云城、锦阳关以及檀州城,这座剑门关已经是辽东境内数一数二的坚城了,连顺州首府安顺城都比不过它。 几天前,齐装满员的一万陌刀军从剑门关北门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剑门关。 光是装载陌刀和盾牌所用的马车都来了数百辆,声威赫赫。从那时起整座剑门关的气氛就变得不对劲了。 陌刀军是从锦阳关调来的,那座锦阳关此时此刻几乎是空城,只有寥寥两三千守军。 也就是说辛疾为了守住剑门关这座辽东黑土的门户,几乎是放弃了锦阳关的城防。 燕军从赤峰城入境,那无非就是两种战略。 第一:大军四出,袭扰各座城池,彻底将顺檀二州搅成一锅粥,在运动中不断歼灭凉军; 第二:主力骑兵从背后奇袭剑门关,切断燕州云州与内地的联系,这样一来守在落云城乃至整条云锦防线的凉军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最终逃不了全军覆没的危局。 所以说辛疾放弃锦阳关的防守是在做最坏的打算,若是燕军真的大举攻入顺檀 两地,凉军又无力应对。 那剑门关决不能失守,为前线将士守住后背。 将军府里人来人往,不停的有士卒将一封封军报送到李嗣邺和盛楠逵的手中,两人趴在地图前不断的比划着,面色凝重。 燕军入境、赤峰城惨遭屠城的消息已经在檀州境内传开了,现在民间人心惶惶,百姓不敢出门,生怕燕贼的屠刀挥向自己的脖颈。 根据奔雷骑传回的军情,有一支被击溃的黄底银隼旗骑军正在檀州四处流窜,多次袭击城池和村庄,人数预计在两千人上下。 别看只有区区两千人,但是老百姓们很是忧心。 根据都护使府和经略使府发出的军令,眼下檀州各城都已经大门紧闭,百姓不得随意出关,等歼灭了这伙游骑再说。 这几天游弩手不断探查军情,发现那支燕军游骑似乎在马不停蹄的赶往剑门关的方向,所以整座剑门关都笼罩在战争的阴云中。 两人面前的地图上画出了一条歪歪扭扭的曲线,那就是游弩手回报的燕军行经路线。 当然,这路线只是个大概,游弩手很难确定燕军的具体位置,擅长草原游击的燕军实在是滑溜的很。 再加上燕军都是走一路 抢一路,不需要后勤补给,更难以察觉行踪。 目光紧盯地图的李嗣邺嘟囔道: “这群燕军也不傻啊,知道我方大军都在向赤峰城的方向集结,他们只能往剑门关来。” 这支骑军就是那天被奔雷骑一个突击打垮的黄底银隼旗,只不过他们命不好,慌不择路之下跑进了凉军内地。 “这是一支孤军罢了。” 盛楠逵的手掌在地图上轻轻一按: “他们在辽东停留的越久,活着逃出去的可能性就越低,只能来剑门关碰碰运气。” “快来吧~”李嗣邺伸展了一下胳膊,狞笑道: “老子都快等不及了。” 让两人忧心忡忡的是赤峰城那边的战事,可不是这一支区区两千人的残兵败将。 “报!” 李嗣邺的话音刚落下没多久,一名士卒就疾步走进了屋内,抱拳沉喝道: “启禀将军,游弩手探报,东南方十余里处发现燕军骑兵踪迹,正在向剑门关疾行!” “唔,终于来了!”李嗣邺眼前一亮,兴奋的搓了搓手。 “蹭!” 哪知盛楠逵先他一步站了起来: “我来!让老子灭了这伙猪狗不如的燕贼! 来人,准备调兵!” 这位一直坐镇剑门关的武 将已经伸手去摸他别在背后的那两把板斧了,脸上兴奋的笑容都快压不住了。 当初北凉收复辽东,盛楠逵的一双板斧可是杀得金兵闻风丧胆,硬是让金兵寸步未能迈进剑门关。 “咳咳。” 一头黑线的李嗣邺咳嗽了好几声,板着脸说道: “盛将军,我认为消灭燕军一事还是交由陌刀军吧,将军还得负责剑门关城防,不能掉以轻心啊~” “哎哎哎,停停停!” 盛楠逵摆着手说道:“李将军可别拿这种话糊弄我,燕军远在落云城,剑门关现在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