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我们冤枉啊,我们没有勾结燕人!” “将军,我等一心守边,绝不能背上这莫须有的罪名!” “将军,将军我们冤枉!” …… 一名名军汉被绳索捆的像个粽子,一个接一个的被摁倒在地,脸色涨红的嘶吼着, 在他们旁边站着一排排赤裸上半身的刀斧手,手中那柄大刀寒光闪闪,随时都会落下。 这些人全都在声嘶力竭的哀嚎,满脸悲愤。 不远处,常翰棠以及一帮军中武将正在冷眼看着这一幕,目光中没有丝毫波动,甚至有人气得咬牙切齿。 场中哀嚎的这些人全都是在军中揪出来的颜家将校以及心腹武将,他们的身上都带着很深的颜家烙印。 一开始宁军从前线后撤,很多人都不解其缘由,然后所有颜家嫡系都突然被抓,而后燕军入境颜家造反的消息就在军中传开。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这些颜家族人已经不是同袍了,是随时会对自己挥刀的敌人。 一时间军中人心惶惶、军心不稳,尤其是这些颜家的人,更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所有人都很难理解,为什么做叛徒的偏偏是颜家。 “将军冤枉啊!冤枉!” “冤枉啊!” 等所有人都被押入场之后,常靖哲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常翰棠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行刑!” “行刑!” “杀!” “嗤嗤嗤!” 刀斧手同时挥下了大刀,一颗颗人头滚轮在地,鲜血瞬间就染红了地面。 戛然而止的惨叫声让老人的面庞抖了抖。 其实常翰棠知道,这里面绝大多数人真的是无辜的,甚至所有人都不知情。 但是你姓颜,现在屠刀举在你的头顶你当然会喊冤。 但等战事危急之时,你们这些人会选择站在哪边?难不成跟着常家对自己的族人动手? 战场之上,容不得半分危险。一着不慎,十几万大军就得跟着陪葬,没人赌得起。 常靖哲在一旁轻声道: “父亲,颜家的那些兵马已经打散,混编到各军之中了,不会出问题。” “嗯。” 常翰棠淡淡的应了一声。 普通的大头兵只有分化开就翻不起大浪,有危险的就是这些领军将校。 常翰棠心酸了,刚刚杀得很多人他都认识,都是边军的中流砥柱。 可惜了~ “爷爷。” 常怀奕默默的扶着老人,一步一缓的走向了旁边的高坡,那里正有无数军卒顺着官道前行,一眼望不 到尽头。 一队队骑兵在道路两侧游弋,呼喝声络绎不绝。 漫无边际的宁军在向北行军,还有无数拖家带口逃难的百姓在向南赶路,时不时就能听到百姓痛苦哀嚎的声音。 自从大军进入天宁道,路上的难民就变多了,每个人都面如死灰,路边饿死的百姓不计其数。 这般景象,让人揪心~ “靖哲,军中士气怎么样?”常翰棠轻声问道。 常靖哲抱拳道: “将士们归乡心切,纷纷求战,士气高昂!” “是吗?” 常翰棠扭头看了儿子一眼,平静的问道:“只讲好话吗?报喜不报忧?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就不要藏着噎着了。” 自己的小心思一下就被拆穿,常靖哲默默的低下了头,努动着嘴唇说道: “大家都担心留在边境的家人,燕军屠城的消息已经在军中传开了。 时间一长,只怕要出问题。” “唉,意料之中啊~先让众将安抚军心吧。” 常翰棠轻叹一口气:“老夫我征战半生,何尝见过如此大规模百姓逃难的场面啊~ 我常家有罪啊!” “有罪的是颜章!不是我们!”常靖哲满脸阴寒的说道: “要不是他们打开边关城防,燕军就是 再来十万也无法踏进平瀚道一步!” 这些天陆陆续续的有消息从平瀚道传来,没有一个是好消息。 据说常家满门被杀,还有那些将门世家,大多惨遭毒手。 军中的常家族人谁不是满心悲伤?可现在还不是痛哭流涕的时候。 “报!” 一名军卒风风火火的山坡之下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