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嗤嗤嗤~” “啊啊啊~” “杀啊,跟他们拼了!” 战事最激烈还是城中战场,全城的守军几乎都集中在了主城墙与内城墙之间的街区之内,数千步卒加上两三千的游骑,凉军用来守城的兵力撑死了一万出头。 李慕寒就靠着这一万余人将燕军的大队步卒死死的缠在大.大小小的街巷内,也得亏了这些街巷,让燕军的兵力优势无法施展。 有些狭窄的巷道内战斗极为血腥,就是两团人头互相挤在巷子里,然后最前面的人不要命往前砍,后面的人声嘶力竭的吼叫,前面的死了后面的补上。 脚下踩得全是己方同袍的尸体~ 城内的重伤员、轻伤员,只要是能动弹的全部都嘶吼着杀入了战场,拎起北凉刀冲向了密集的燕军阵中,然后尽可能的去拼掉燕军的有生力量。 仗打到这个地步,再也没有什么战术、战法,唯有拼命死战! 虽然步卒几乎都被李慕寒拦在了北半边的街区中,但是汹汹入城的黑底银豹旗一路畅通无阻,一直在向纵深插入。 这支最为精锐的燕军铁骑唯一受到的阻碍就是己方的步卒把他们前进的路给堵起来了,毕竟步 军人太多,夜色中两边的沟通又不是很顺畅。 黑底银豹旗愣是花了好长时间才越过了七拐八绕的街区,来到了那座低矮的内城墙附近。 “大军止住!” “列阵!” 当黑底银豹旗的骑军看到城墙外的景象时全部勒住了缰绳,无数燕军驻马不前,面色凝重。 这座内城墙一点也不算高大,只是一堵歪歪扭扭将民宅连在一起的土墙罢了。 土墙前面与民宅恰好分割出了一片宽阔的空地,被踩踏的异常平整,看似是平日里凉军的演武场,所有的燕军骑兵都在不自觉地向这里汇集。 燕军的正前方扎下了一座大阵,清一色的重甲步卒,最壮硕的边关汉子,他们手臂处鼓鼓囊囊的肌肉像是要把铁甲撑破一般。 一面硕大的军旗在夜色和火光的共同映衬下威风凛凛。 北凉,重甲营! 凉军步卒第一营! 凉军之中隐隐约约有传言,陌刀军是如今凉军步卒中战力第一的军伍,毕竟那句“当陌刀者,人马俱碎”可不是虚言,无数燕军骑兵在陌刀军面前被杀的血流成河,人马俱碎的惨状不止一次在辽东战场上发生。 但是一定会有人记得,尤其是那些凉军老卒们一 定会记得,在北凉同样有那么一支精锐步卒,也曾杀的燕军血流成河。 从尘岳执掌凉州军权的那一刻起,重甲营的军旗就已经矗立在了边关的城头上,五千精锐步卒跟着尘岳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 在凉军还远没有今日这般强大的时候,重甲营几乎是靠一己之力撑起了边军步卒的脊梁。当初尘岳为了给朱天和凑齐五千套重甲,甚至还假意和宇文家交好,从兵部那骗来了不少好东西。 那位尘王爷可算是掏空了心思。 一名两鬓早已生出白发的老将军拄着弯刀站在军阵中央,腰背挺拔如松,默然的眼神看向燕军时毫无波澜,似乎数万铁骑在他的面前只是一群温顺的绵羊罢了。 现任正三品凉州将军、北凉军第一任步军主帅、重甲营开创者: 朱天和。 五千悍卒一排排的笔直站立,五千杆长枪在夜色中散发着寒光,五千具重甲将步卒们的身躯牢牢护住,只有一双眼眸露在外面。 那眼神让人望而生畏。 冬风寥寥,吹得将士们的衣襟缓缓拂动。 五千道坚毅的目光在空中汇聚成了一道声势骇人的杀气,全场寂静无声,和远处惨烈的嘶吼声形成了鲜 明的对比。 将士们知道今天他们将要面对何等危局,但是无一人退缩,无一人害怕。 重甲营可是很久没有打过一场酣畅淋漓的硬仗了。 五千步卒组成的方阵彻底封死了所有越过土墙的道路,朱天和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燕军,想要继续深入朔风城,那就破了这座大阵。 燕军也没有什么异动,明显是有些忌惮重甲营的出现,正在将各处的骑军源源不断的调往这里,与此同时一名壮硕的武将身影也出现在了大军的前方。 黑底银豹旗副帅,衡仓山。 这位是正儿八经的拓跋宏心腹武将,同时也受到了慕云苍澜的赏识,要不然也不可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拓跋宏虽然是黑底银豹旗的主帅,但是平日里军务繁重,实际上军中的大小事务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