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攻城锤也来到城门口处,一根合抱粗的巨木顶端被削尖,包之以铁皮通过铁链悬挂在冲车的木架之上,可前后摆动。 数十位负盾士卒高举盾牌防守头顶,时不时有巨石砸落,震得人手臂发麻,几十人扶住巨锤喊着号子同时用力: “一二,撞!” “轰。”的一声攻城锤便砸在城门之上,门后的守军层层叠叠,死死地用一根根木杖抵住城门。每撞击一次就带来守军身体的一阵晃动,伴随着巨大的反震力,守军的脚下已经在地面上踩出一个小坑。 “南宫羽!”肖丘见此情形一声怒喝:“我去城门口指挥,楼上就交给你了!福王令,必须死守陵州!” 随即转身下城,留下脸色有些苍白的南宫羽独自留守城头。 其实肖丘也已经感到一丝畏惧,那些悍不畏死的身影根本就超乎他的想象,何时见过如此猛烈的攻势。 那三百名潜入城中的同袍尸体,依旧挂在城墙之上,在风中不断晃动,在战场之中格外显眼,令人骇然。看到尸体的登城士卒人人怒意冲天,愤怒的嘶吼着,努力向上攀爬。 在夜潇潇奋不顾身之下,终于爬过那五丈高的城墙登顶,双手扶住城头巨石,同时用力一撑,整个人一下子跃上城头,站立在地面之上,还没来得及喘息,就猛然偏头,险之又险的避过一根侧方刺来的长矛,右手片刻不停,顺势抽出腰刀,划过敌卒的胸膛,一击毙命。 随着有第一个人跃上城头,战事越发激烈,守军的注意力开始分散,越来越多的先登士卒成功登顶,刹那间城楼之上喊杀震天,处处开始陷入肉搏。 双方从日中鏖战了数个时辰,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昏暗,五千攻城士卒除去战死的,大部分已经登上城楼开始血战,守军足足有一万五千人,即使登城,也依旧步步杀机。 尘岳看到攻城士卒进展神速,起身猛地一挥手,身后战鼓之声再度响起,这是全军进攻的信号。 那留守原地的步军方阵足足有数万人,如蝗虫一般涌出,大军之中抬着无数的竹梯抵进城楼,紧随五千悍卒开始攻城。 为了避免误杀自己人,此时的投石车和弓弩方阵已经停歇,负弩士卒依次前冲,也加入到攻城的行列。 池集一刀砍翻一人,看着混乱的战场怒吼道:“南宫羽叛国弑父!降者活,助纣为虐者皆斩!” 大量的南宫士卒本就心生疑虑,经过这么一喊,不断地有人开始逃离城墙,只有福州军依旧坚守城头。 怒喝声传进南宫羽的耳中,吓得他瑟瑟发抖,看着城楼之上越来越多的凉卒身影,南宫羽终于顶不住了,领着几十名亲兵就向楼下跑去。 伴随着一次有一次撞击,在城门处守军惊恐的眼神中大门轰然倒塌,前一秒还在扶着巨锤的凉卒纷纷拔刀,顺着缺口就开始向城内杀去。 肖丘带着千余精兵,死死地将凉卒挡在城门口,双方之间肉眼可见的一座由尸体垒成的小坡开始逐渐升高,到处都是满身创伤的死尸,人人杀红了眼,人挤人的向城内涌去。仟仟尛説 看到城门已破,尘岳大喜,起身就要走下将台,褚玉成脚步一侧,挡在尘岳的面前,脸色阴沉的说:“我去吧,我要给于晋那三百位士卒报仇!” 看着褚玉成那决然的眼神,尘岳点了点头,褚玉成很少亲自出战,看样子于晋一事给他的刺激非常大。 褚玉成快步行下将台,骑马跃出,怒喝一声:“步文山,跟我来!”大队骑兵紧随两人身后,向城门口奔去。 “下马!抽刀!” 赶到城门口的褚玉成默然翻身下马,从城门口杀了进去,数百亲兵紧紧护在左右,步文山等一干骑兵统统下马加入到步战之中。 “老将军!”尘岳偏头看着燕宏毅:“封锁四门,绝不能让一兵一卒逃出!” “诺!”燕宏毅领命而下,大队骑兵开始游弋在城门口,将城门堵得严严实实。 夜潇潇此时已经连杀五六名敌卒,刀口之上满是鲜血,看到大军出动,他就知道是城门已破,心中也是一喜。 褚玉成和步文山两人顶在交锋的最前线,和肖丘近身相搏,肖丘看着两位年轻的凉州将军身影,也愤然迎上。 酣战良久,肖丘的麾下亲兵死的死伤的伤,看着已无力回天的战场,肖丘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向城内跑去。 城楼之上凉军的先登士卒在顶住守军的第一波反扑之后,终于等来了后续攻城的士卒,有夜潇潇等人冲锋在前,他们的攀城就顺利多了,毫不费力的沿着竹梯迈入城楼,原本兵力占优的守城士卒终于开始落入下风。 南宫羽慌慌张张的跑回了营房,气急败坏的骂道:“尘岳!我总有一天要亲手砍下你的人头!” “将军!快走吧!”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