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生生地把陵州城逛了一圈,从白天逛到夜晚,硬是没有找到一间开门的酒肆。 当白胡子老人喝完葫芦里的最后一滴酒后,众人的肚子都咕咕地叫了起来,确实是饿的不行了,无奈之下大家只好来到了城中设立的粥铺找吃的。 几个人蹲在地上,一边喝粥一边啃馒头,嘴里不住地痛骂福王,大家都把没买到酒的这笔帐算在了挑起战火的周同甫头上。 吃完之后,老头就往凉州军卒答给灾民的帐篷里一躺,嘴里嘀咕着:“明天为师一定让你们喝到酒!”然后就开始呼呼大睡,留下了一群哭笑不得的徒弟。 次日一早 尘岳和褚玉成正眉头紧锁地坐在刺史府的大厅内。 这些天陆陆续续地从全国各地来了不少工匠铁匠,也制出了不少各式各样的武器,可惜没有一样能刺破藤甲,一群人满怀希望的来到陵州,又一个接一个失望地离去。 每离去一人,尘岳的眉头就更紧了一分。 “怎么办?没一件拿得出手的。”褚玉成苦着脸说道,虽然对于结果早有预见,但是还是很失望。 尘岳也是一脸地郁闷,叹了口气说道:“再等等吧,你也琢磨一下有没有其他的法子,实在不行,就只能奋力一战了。” 奋力一战的结果怕是无数凉州将士的性命。 褚玉成双手捧着脑袋开始琢磨起来,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破敌良策。 这时屋外响起了一阵喧闹声,肖尚文大踏步从门外走了进来:“将军,外面来了一群人,吵吵闹闹的,非要见你,领头的是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说是将军您的老熟人。我没办法,只好来问您一声。” 尘岳愕然:“我的老熟人?白发老者?” 褚玉成也是一头雾水,他跟着尘岳这么久了,从来也不知道尘岳还有这么一个老相识,要是在凉州,还有可能是尘岳家里的老乡,可这是在南境啊。 “请进来吧。”尘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有什么老熟人会出现在这里,只好无奈的说道。 不一会儿,肖尚文带着一堆人呼啦啦的走了进来,只见为首的确实是个白发老人,身后跟着八名男子,其中一人还背着个包裹,鼓鼓囊囊的。就是怎么看,都觉得这群人有点像乞丐。 “老先生。”尘岳瞅着这位确实有点眼熟的老人,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开口问道:“您说我们是老相识,晚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还请明言。” 尘岳的态度十分地诚恳,堂堂南境的军事主官,竟然对一个平头百姓这般有礼貌,让这进入大厅的一群人都是有些诧异。 “哈哈。”老人大笑了一声,毫不避讳的抽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捋了捋那白花花的胡须,说道:“将军还记得两三年前,燕戎进犯凉州边境之时,你在劫粮草的时候救下的一群人吗?” 尘岳一愣,开始迅速的在脑海中思索起来,良久之后终于从记忆深处翻出了这件事。 当时山字营才刚刚成立,第一战就是深入敌后烧毁燕戎大军的粮草,迫使燕戎大军停止了攻势,当时在燕戎的辎重队中救出了一群人,说是游学士子,尘岳送了他们一些粮草马匹之后就走了。最后那一战还顺便把赵子才,常天虎两个反贼捉了回来,由此才开始了自己的晋升之路。 想起来这些事,尘岳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您,我们从凉州出征南下之时,城门口还见过一面!” 白发老者看着尘岳都想起来了,微笑着点了点头。 褚玉成当时还没进入边军,当然不知道这些事。 “敢问老先生,此来找我何事?”尘岳爽快的说道。 老人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说道:“报恩!” “报恩?”尘岳一愣。 “当初老夫和这些徒弟在关外游历,不幸被燕戎大军抓获,要是没有将军,我们这些人早就成了刀下之鬼了。此番前来,特地报答将军的救命之恩!”老人的脸上带着一丝庆幸,起身郑重地对着尘岳行了个礼。 身后的那些徒弟也是弯腰对着尘岳行礼,脸上充满了感激之情。 尘岳忙不迭的将众人扶起:“何谈报恩,同为大周子民,伸手相助理所当然,老先生不要再挂怀了!” 老人呵呵一笑:“尘将军,我这可是要送你一桩天大的好事啊,哈哈!” 尘岳和褚玉成两人面面相觑,实在想不通一个白发老头能为自己做什么事,还是天大的好事? “将军,这里有酒吗?”老者话锋一转,突然小声地问了一句,身后的徒弟也个个眼冒精光。 尘岳楞了一下,不知所以然,不过依旧是爽快的说道:“尚文!拿酒来!” 一旁的肖尚文连忙快步走出,拿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