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月,夏天已经渐渐过去,眼看着迈入了景泰二年的秋天。 这半个月之中尘岳并没有回泸州大营,就一直待在陵州城中。 前方的军报隔几天便会送来,但是依旧是千篇一律的久攻不下,攻城大军的伤亡颇大,攻势渐渐疲弱。 “当!当!当!” 陵州刺史府一处宽敞的庭院之内,尘岳正和肖尚文两人练刀,人影闪动,时而战刀侧劈,时而刀锋从天而至,一阵兵器磕碰的清脆之声不断响起。 “停停停!不打了将军!” 几十回合之后,肖尚文终于是有些顶不住尘岳猛烈的刀锋了,大叫着跳出了战圈。 “哈哈!不错嘛!现在能挡这么久了。”尘岳大笑着收回了手中凉刀,随手拿起一旁搭在木架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尘岳闲来无事就会和肖尚文练刀,肖尚文出身将门,本身就身体强悍。 随着这段时间在军中历练,多次征战沙场,肖尚文的身手也越来越好,正好能给尘岳做陪练。 肖尚文甩了甩被震的有些发麻的手臂嚷道:“将军,你这力道也太大了,我以前和我父亲练刀时也没这般吃力。” “哈哈,我可不敢和萧将军比。”尘岳大笑一声,在肖正业面前自己可是小辈,心里一直都是很尊敬萧将军的。 “呦,两人练刀呢啊!” 雪泪寒熟悉的声音从院门外传了进来,紧跟着那一袭白袍映入了尘岳的眼帘。 “来啦,有消息了吗?”尘岳放下手中毛巾,有些急切的问道。 “有了,冷归南回到陵州城了。”雪泪寒点了点头,他派去盯住冷归南的人终于回来了。 “噢,回来了?”尘岳放下肩膀上卷起的袖子问道:“这半个月他干嘛去了?” 雪泪寒脸色有些古怪的说:“你绝对想不到他干嘛了,他那十几车草药全是金疮药草,几乎是把整个陵州的金疮药全搜刮干净了。他把草药运到河抚郡,一股脑的卖给了河抚郡留守的官员。” “河抚郡?”尘岳错愕的抬起了头:“赵中天在前线损失惨重,急需药草,听闻在河抚郡大肆采购,他怕是大赚了一笔吧?” “没错,河抚郡各大药商受战事影响还未开业,这小子狠狠地赚了一笔,卖的比市场价高出了好几层。”雪泪寒苦笑着说道。 没想到这家伙将辽东的粮食运到陵州换成钱,同时收购了整个陵州用来治疗皮外伤的草药,转手一卖就赚翻了。 “人才啊!”尘岳大笑着说道:“怕是福州那边才开战,他就开始在陵州收购药草了,真是个经商的天才!” “不过有些怪异的地方。”雪泪寒出言打断了尘岳的笑声。 “怎么了?”尘岳纳闷道。 雪泪寒似乎是在院中站的有些累了,拉着尘岳走进了屋中。 “他们赚了这么多钱,但是吃穿用度都很简朴,不像是商人的那股靡费姿态。”在尘岳好奇的目光中,雪泪寒开口解释着。 尘岳一愣,随即想起那天在酒肆之中冷归南确实穿的朴素,还和手下的马夫们一起干活,毫无商贾的颐指气使。 按道理来说,像他这种经商头脑应该已经赚了不少钱了,不应该这么简朴。 “确实有些奇怪,你说他赚的钱都干嘛了?”尘岳的眼神微微闪烁。 雪泪寒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可是雪家大少爷,这要说花钱的方法他头头是道。 但这冷归南赚了不花,雪泪寒确实看不懂。 尘岳低头琢磨了一会,突然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大声喊道:“肖尚文,进来!” 站在门外的肖尚文立马走了进来:“将军,何事?” 在雪泪寒疑惑的目光之中,尘岳低声的在肖尚文耳边不断的说着些什么,肖尚文听得连连点头。 “好了,去吧,别搞砸了。”尘岳满脸笑意的挥了挥手。 “放心吧将军,我这就去!”肖尚文边说边退出了屋子。 “你又玩什么花样呢?”雪泪寒看着神秘兮兮的两人有些不解。 “嘿嘿。”尘岳微微一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我要演出好戏。” 下午时分,陵州府衙拉开了升堂的架势,两排手持木杖的衙役一个个凶神恶煞,一副要吃人的面孔。 尘岳拉着雪泪寒呆在后堂,雪泪寒朝着前厅看了看,这般阵仗让他还是没搞懂尘岳要干嘛,只得耐心的等着。 不一会儿,前厅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还伴随着一声怒喝。 “你们干嘛抓我!我犯了什么罪,陵州官府还讲不讲王法!”.xqqxδ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