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平原上,满目的黑甲骑卒正在快速行军,右骑军加上葫芦营总计两万余士卒携带了数天的口粮马不停蹄的赶往既定目标。 及至行到一处分叉路口处之时,大军渐次停下,两名将领跃众而出,一人是身材魁梧的右骑军副帅步文山,另一人则是略显有些臃肿富态的葫芦营主将焦尧。 步文山其实对这位葫芦营主将没什么好感,总觉得他身上没有北凉道军人的那股子豪迈,不过自己初来幽州军伍,不可能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焦将军,这里就是分叉路口了,我们就在此别过,兵分两路,祝我们马到功成。”步文山拱了拱手道。 焦尧也是笑呵呵的行礼:“步将军,你在征南战事中可谓声名赫赫,乃北凉军中猛将。此一役你右骑军乃是主力,定能杀得鞑靼蛮子片甲不留!” 焦尧虽然不太愿意出征,但是想到己方的兵力两倍于鞑靼,心中也多少畏惧之感。 步文山听到焦尧的夸奖很是谦虚的说道:“焦将军过奖了,战事还需我等北凉军将同心协力,保重!” “保重!”焦尧抱拳行礼。 沿着分叉路口,大军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拨,葫芦营六千士卒迅速脱离大队,朝着一条颇为狭窄的道路行进,队伍之间倒极为整齐。 步文山抬头远眺葫芦营大军,心道这老字营倒是气势不凡,就是这主将好像不太行。 “将军,我们也该动身了,游弩手已经前出数十里,为大军开路,清扫沿途鞑靼斥候。”一名偏将躬身说道。 这位偏将乃是从幽州军伍中提拔起来的,名为关邵勇,年方二十八,一股子豪迈,颇为对步文山的脾气。 “走吧,别耽误了既定的攻击时间!”步文山大手一挥,随即策马向前。 乌压压黑甲骑军快速前进,马蹄踏在草原之上声若雷鸣,此时正直春末,天气还很凉爽,夏天燥热的气息还没有开始笼罩这片大地。 天狼关内 尘岳正呆在自己的府内研究地形图,对于这一战尘岳的心中总有一些隐隐约约的担忧。 大军已经开拔两天,按照既定时间,明晚时分就会抵达鞑靼大营的驻地。 右骑军有步文山领军,想必不会出大问题,只是这个焦尧领兵之才究竟如何尘岳还不得而知。 “嘭!” 就在这时,尘岳的屋门被猛地推开,几道人影大踏步走进了房内,神色匆匆。 尘岳愕然抬头一看,原来是褚玉成、王如松、郎毅还有史天恭四人。 “出事了,情况有变!”褚玉成一进门就叫了起来,一身银白色铠甲晃悠的叮当作响。 “怎么了?”尘岳的脸色一沉,能让褚玉成露出这幅神色,想必是真的出什么大问题了。 王如松开口道:“另外几波探察敌情的游弩手回来了,在据鞑靼大营上百里处的地方发现了柔然和西胡的两处大营,问题是两处驻扎之地已经人影空空,驻地留下了一片狼藉。” 尘岳眉头皱了起来:“意思就是两路大军已经开拔?” 褚玉成重重的点了点头:“去了哪里游弩手不能给出具体答案,但是肯定不是朝天狼关来的,天狼关周围警戒的斥候并没有发现异常。” 尘岳豁然起身,快步走到了墙上挂着的地图旁,褚玉成几人也赶忙跟了过来。 “营地在哪?”尘岳沉声问道。 王如松赶忙指了指地图中的两处,柔然与西胡的大营距离鞑靼都有一定的距离,比鞑靼部离天狼关更远,所以游弩手打探情况花费了更多的时间。 “营地在,人不在,能确定有多少人吗?”尘岳的眉头紧锁,眼睛不断的扫视着地图上的三处营地。 “无法确定具体数目,根据遗留的痕迹来看,至少也应该不下万人。”郎毅沉声道。 屋内陷入了沉寂,突然又冒出来两支骑军,让众人忧心忡忡。 尘岳等了一会开口问道:“你们觉得他们去哪了?” 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老将史天恭开口道:“既然天狼关外的斥候没有示警,那说明柔然和西胡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换了营地,另一种就是前去与鞑靼部汇合了,三个部族同时流落草原,想必互相之间肯定是有联系的。” 王如松苦笑了一声道:“可是根据战马的马蹄印来看,两路大军的行进方向就是鞑靼所在的位置,很有可能是和鞑靼部汇合去了,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凑巧。” 尘岳的眼光一寒,柔然部族前进的方位正好和葫芦营焦尧奔袭的道路有交叉的地方,若是不幸打了个遭遇战,怕是葫芦营就要危险了。 “不管他们是不是去与鞑靼汇合,我们都不能冒这个险。要是让右骑军和葫芦营同时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