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辽东大地再次被笼罩在黑暗中。 “痛快!” 绥城的将军府外有几道身影正迈步进入府中,随之便传来了钱子默爽朗的笑声。 “兔崽子!”薛猛一脚就踹在了得意忘形的钱子默屁股上,骂骂咧咧道:“不是说好了有仗一起打吗?怎么不等我左骑军到就先动手了?” 薛猛心中那叫一个郁闷呐,本来指望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谁知道当左骑军赶到战场时,蒲察荣保所部已经快崩溃了,左骑军虽然也杀了不少人,但难免有欺负人的嫌疑。 捡软柿子捏可不是薛猛的风格。 “哎呦,薛猛大哥,我这不是怕放跑了金兵嘛!到时候侯爷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啊。”钱子默龇牙咧嘴的说道。 “哼!”薛猛冷哼一声:“我看呐,是你现在独自掌管大凉龙骑,翅膀硬了,不把我这个左骑军主帅放在眼里了。” “就是就是,这小子当了大凉龙骑主帅之后越发嚣张了。” 一旁的薛天和王如松笑呵呵的看着打闹的二人,时不时的跟着起哄。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 “哎呦哎呦,我哪敢呐!”钱子默见势不妙,赶忙跑到薛猛身边一边走一边给他捶背:“薛大哥,您可是上一任山字营主将,我可是您的老部下啊,怎么敢不听你的话呢,您说是不是?” 薛猛也不搭话,翻着白眼将头扭到了另一边。 钱子默又紧跟着跑到另一边,献媚的笑道:“大凉龙骑能有今日的战力,还不都是靠着薛大哥当初教导有方,给我留下个好底子,我对薛大哥的崇拜之意可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一声声的马屁拍的要多响有多响,一旁的大凉龙骑副帅萧尚文都听不下去了,脑袋仰到了天上,假装不认识此人。 薛天和王如松则一脸的鄙夷。 “得了得了,别说了!”薛猛听得也有些脸红了,摆了摆手:“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再有下次,我可就要和你到校场上单练了。” “遵命!”钱子默见薛猛放了自己一马,立马喜笑颜开。 “唉,侯爷要是知道把大凉龙骑交到了这么个主帅手里,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薛天摇头叹息道。 “哈哈哈!” 王如松和萧尚文顿时大笑起来。 几名将领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已经被士卒们收拾好的将军府大堂之内。 绥城内的战事是最早结束的,那位驻守绥城的金兵主将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被王如松一刀给砍了。 这次绥城之战的胜利让大家心情愉悦,三处战场总计杀敌近两万,余者纷纷溃逃,就连蒲察荣保都是侥幸才捡回了一条命。 众将领依次坐定,薛天当先开口道:“几位将军这次辛苦了,在这里我还是要重点夸夸咱大凉龙骑的两位主副帅,战场上对形势的判断越来越精准了,可喜可贺啊。” 钱子默和萧尚文两人相视一笑道:“害,侯爷不也经常教导我们吗,打仗要多动动脑子。” 薛猛斜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夸你们两胖你们还喘上了?” “哈哈哈!” 几位将军哄然大笑。 “好了,闲话少说,该讨论一下拔营的事了。”薛天笑着摆了摆手,将话题拉回到正轨上。 几人顿时端坐起身子,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王将军,您看大军何时能开拔去剑门关和侯爷会师?”薛天看向众人中最为年长的王如松问道。 王如松略微思索了一下答道:“我已经安排了不少士卒去我们自己的大营和小绥山大营中搬运粮草军械,估摸着需要个一两天时间,左骑军和大凉龙骑也鏖战了许久,我觉得休整个四五天再动身就差不多了。” “你们觉得呢?”薛天看向薛猛等人问道。 “就按王将军说的办吧。”其余几人纷纷点头。 薛天见大家都没有异议,起身道:“那好,留步卒在绥城驻守,左骑军和大凉龙骑休整五日后向剑门关进发!” “诺!” 众人齐声应喝。 天色明亮,一夜又过去了。 距离绥城数十里的一处山谷中,正有一队残兵在缓慢行军。 蒲察荣保颓废的坐在马背上,嘴唇已经干裂,大腿上还挨了北凉军一刀,绑在伤口处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 狂奔逃命一夜的金兵精疲力竭,开始三三两两的停下脚步坐在地上休息着。 “将军,歇会吧,后面没有追兵了。”一名偏将在蒲察荣保身边低声道。 蒲察荣保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颇有些吃力的翻下马背,从一名亲卫手中接过水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