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子河谷的两侧崖壁并不算高,坡顶到谷底也就是三四丈的距离,从远处看根本不会注意到山谷之下的军营。 但在这个漆黑的暗夜,几根绳索从某处崖壁上悬挂而下,在确定没有燕军之后,罗浮带着几名精锐士卒顺着绳索一溜烟的滑了下来,然后躲在一块山石的背后。.xqqxδ捌 罗浮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距离罗浮仅仅只有三四步远的地方就是一顶军帐,不过军帐早就漆黑一片,不见半点亮光。 这片地域属于燕军的后营,囤放着足够五万大军一个月征战所需的粮草军械。 这玩意要是被放火烧得精光,那五万燕军只能撤兵了。 因为河谷两侧都安排了巡逻士卒,所以后营中的守卒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分布在各处,给罗浮留出了一个不错的场景到账。 罗浮的双眼犹如鹰隼般盯着那顶军帐,脑海中在极速的盘算着要不要跑过去。 身边的几名精锐步卒都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罗浮。 罗浮仅仅迟疑了片刻,便伸出手在脖颈处轻轻一划,而后便拎着刀走向了军帐。 几人蹑手蹑脚的一步步靠近营帐,罗浮用刀尖轻轻的挑开帘帐,几名精锐便鱼贯而入。 “嗤嗤嗤~” 等几人再度出现在帐外时已经个个弯刀带血。 罗浮冲着山崖上招了招手,大片的人影便顺着绳索滑了下来,而后迅速隐蔽在四周的黑暗之中。 人数不多,只有三百人上下,但人人腰间都绑着火油罐。 很快,离得近的三四顶军帐都被凉军给清理了一遍,五一活口。 淡淡的血腥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将军,全部搞定!” 一名校尉压低着声音在罗浮耳边说道。 罗浮嘴角一勾,从腰上取下了携带一路的火油罐,冷笑道: “就让我们给他们送一份大礼吧!” “诺!” 三千号步卒分为十队,从不同地方溜进了燕军的营房内,他们和罗浮等人所做的事一致,尽可能的在安放火油罐。 凉军所选地带都是极为关键之处,要么是粮草军械在的地方,要么是军营的路口处。 要不了多久,寂静的燕军大营都会彻底沸腾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一队燕兵斥候大步走上了河谷一侧的山崖,领头一头骂骂咧咧的说道: “这群王八蛋,到了时间也不下来换防,害得老子还得亲自过来找他们。” 一名马脸士卒跟着叫嚷了起来:“头,他们指定是躲到哪里偷懒睡过了头。” “呸!” 领头的标长狠狠吐了口唾沫:“这次不去将军那告他们一笔,老子就不用在军中混了,每次巡逻都要让老子给他擦屁股。” “没错没错!” 一众手下纷纷附和起来。 很明显,这群轮值换防的士卒心情很差,因为本该和他们交接防务的一批人不见了踪影。 早知道耽误换防可是重罪,不管是之前的斥候还是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第一个念头就是那群人在偷懒睡觉,压根没往有人偷袭这方面想。 没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属于他们巡逻区的这片密林,哪怕在夜间也能感受到树木的繁盛。 但唯独他们没有发现之前同袍的遗体。 这时候标长就觉得不太对劲了,立刻命令手下加大了搜索力度。 终于,他们在一片灌木丛的背后看到了散落一地的尸体,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 这些人临死前的眼光都带着绝望和惊恐,他们生前的最后一幕就是到处降价卖房。 凉军几乎都是一刀封喉,没有半点留手。 标长呆愣愣的看着这些尸体,茫然不知所措。 沉默了许久,他才终于反应过来,怒喝道: “吹号示警!” 一名士卒哆嗦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想要解下腰间的号角,可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恐惧,往日随手一摘的号角现在怎么解也解不开。 “砰!” 就在号角声响起之前,一道巨大的爆炸声打破了河谷的宁静。 “砰!砰砰!” 几十号燕军一愣,猛得扭头看向火光冲天的方向,那里正好就是己方的辎重营方向。 不止辎重营,整座大营都在燃烧着火光。 “咣当~” 标长手中的弯刀径直掉落在地,喃喃道:“凉军,完,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