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大厅中分析着江南的战事,时不时的就交头接耳。 北凉关外暂时平静的战事让人提不起兴趣,转过头关注一下江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褚玉成翻了翻手里的军报唏嘘道: “问天司竟然能搞到如此详细的情报,真不知道皇甫兄是怎么做到的。” 这书信中连长枪的一些尺寸都标注出来了,简直骇人听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玩意就是问天司打造出来的呢。 “哈哈,术业有专攻嘛。” 诸葛糊涂呵呵笑道: “褚都护长在运筹帷幄、决胜沙场,用兵法取胜。而皇甫彦陵则更善于隐藏幕后,布局四方,背后的手段可是高深的很,毕竟术家的名头可不是白给的。” 褚玉成挤眉弄眼的说道: “那诸葛先生的长处就在于品鉴美酒了?” “哈哈哈~” 屋中的几人齐齐大笑出声。 诸葛糊涂现在这酒肉和尚的名声可是和墨家老前辈有的一拼,多次和墨虚子两人喝的酩酊大醉。 关键墨虚子是个俗人,他可是个和尚啊! 诸葛糊涂大摇大摆的往椅背上一趟,毫不介意的说道:xqqxs八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 “哈哈哈!” 众人的笑声更大了。 笑声渐渐平息,尘岳的目光又投到了面前的小型沙盘上,轻声问道: “对于江南战事的走向,大家有什么看法吗?” 几人互相看了看,都没吱声,褚玉成倒是客客气气的朝诸葛糊涂一伸手:“先生请~” “那贫僧就不客气了。” 诸葛糊涂一合衣袖,起身站在了沙盘之前道: “先从地盘上看,整个江南除了青扬两地、吴王属地和南疆道,其余州府几乎是狼烟四起,境内或多或少都有叛军聚集。而这之中牢牢掌握在黄衫军手里的差不多有四道之地,数百万百姓,可以说已成气候。 兵力就不用对比了,黄衫军每到一处全员皆兵,老幼妇孺皆望风而从,拉队伍的速度咱谁也比不上。 而官军这里,江北的兵都调过去了,估摸着撑死也就二十万,现在逼得连南疆道的边防驻军都得调动了,明显兵力不支。 从战力战心上做比较,应该是黄衫军更胜一筹,毕竟他们那些人可都是为了活命,心中有股狠劲。 那些各州抽调的官军久疏战阵,又时常被贪官污吏迫害,克扣军饷,斗志必然低迷,此前宇文成化领兵时还发生过骚乱,军中隐患不是一星半点。” 听完诸葛糊涂从几个方面做了比较,夜潇潇盯着地图说道: “照先生的意思是更看好黄衫军能赢?” 尘岳和褚玉成也饶有兴致的看向了这个灰袍和尚,他们知道肯定有后话。 “不!” 诸葛糊涂出人意料的一挥手,坚定的说道: “相反,最终战争的结局定然是以黄衫军的溃败而告终。” 尘岳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意外,只是笑道:“愿闻其详。” 诸葛糊涂站在屋中颇有些指点江山的味道,娓娓道来: “纵观古今,成大事者莫过于讲究一个势字! 势者,天时地利人和。 论天时,瘟疫之后又起大灾,大灾之中贪污腐败之风更甚,于是江南贫穷之地具备了起事的条件,这也是为什么陈天胜能一呼百应的原因,黄衫军算是占了些天时。 看地利,江南地势平缓,没有太多险要之地,胜可势如破竹,败也可能一溃千里。 最最重要的是没有马场,供给不了大规模骑军。没有骑军,靠着步卒一点点打,很是费劲。 数百年来,从未有过在江南起兵者能一统天下的,北方永远是他们迈不过去的坎,所以在地利上他们落了一头。 至于人和,虽然黄衫军占着民心,却没有世家大族的支持,打仗打的是钱,他们不可能一路靠抢,总有一天他们也会缺钱缺粮,到那时就会显现出后力不足之态。 而朝堂这边,几大世家才开始发力,钱粮多多少少会凑出一些。 所以人和,他们也就顶多占了一半。” “天时地利人和,这么看起来,黄衫军三者只占了一个天时啊。”褚玉成若有所思的说道。 诸葛糊涂接着说道: “我朝目前虽内忧外患,看似摇摇欲坠,实则根基尚在,若想靠着几十万义军就豪夺天下,怕是痴人说梦了。 况且前线有个第五心柔,此人用兵之才不可小觑,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