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驾!驾驾!” “轰隆隆~” 一支身穿雪白甲胄的骑兵在大地上呼啸而过,马蹄匆匆。 骑兵人数不多,只有四五十号,坐下战马清一色的北凉大马,遍体白色鬃毛。 所有人的马背上都背负着一把弯弓和满满一箭囊的羽箭,典型的北凉白雪卫装扮。 虽然距离那一场大雪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是平原上的积雪依旧没有彻底融化,还是满目雪白之色。 白雪卫骑兵如同飘逸的绸带,在雪地里滚滚向前,在身后留下了一连串的马蹄印。 “驾!驾驾!” “轰隆隆~” 在他们的前方,有一小撮骑兵也在不要命的狂奔。 打头的两人赫然便是荀安和秋瑾,二人身后跟着几十名疲惫不堪、浑身带伤的骑兵。 没错,秋瑾真的护着荀安从南充城内逃了出来,付出的代价就是卫兵近乎死光,只剩下了这么点人。 也亏了夜色太黑,战场混乱,要是大白天的想要逃出来那定是难如登天。 就连荀安在突围的过程中也受了不轻的伤,身上的衣服沾着血迹。目前还在昏迷之中,是一名军卒和他同乘一马,才护着他不掉下来。 他们本以为逃出南充城就万事大吉了,万万没想到又遭遇了 白雪卫的抓捕,又是一番血战。 自从接到尘岳的命令之后,白雪卫和镇辽军就沿着京畿道一线开始布防,守住了大.大小小的要道。 就算秋瑾挑了个很隐蔽的小路逃窜,依旧被白雪卫逮了个正着。 “驾!驾驾!” “哒哒哒~” “快点,再快点!” 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的秋瑾不时的扭头回望,眼神中满是焦急。 现在假如用一句话来形容他们的样子,那肯定就是惶惶如丧家之犬。 “驾!驾驾!” 速度极快的北凉战马在转过一个拐角之后,离秋瑾他们是越来越近,像是风一样飘过。 几十名白雪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摘下了挂在马鞍上的弓弩,这个距离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射程之内了。 “嘶嘶嘶~” 一阵弓弦拉动的身影响起,这些骑兵即使是弯弓搭箭,战马前冲的速度也没有丝毫的减缓。 骑射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再简单不过了。 “嗖嗖嗖!” “嗖嗖嗖!” 骤然而起的破空声让秋瑾瞬间心头一颤,下意识的怒喝道: “小心!” “嗖嗖嗖!” “啊啊啊!” “噗嗤噗嗤~” 白雪卫的箭头很准,刹那间落在后面的七八骑陇军就应声落马,躺 在雪地里声嘶力竭的哀嚎着。 “啊啊~啊~” 秋瑾回头看了一眼,咬紧牙关绝尘而去,这种时候还谈什么哀伤救人?只能各自顾好自己的命了。 “保护好大人!注意避箭!” “快一点!” 秋瑾不停的扭动着身躯,左右躲避箭矢,一根利箭险之又险的贴着他的腰腹飞了过去。 不得不说,白雪卫的箭头实在太准了。 当白雪卫骑卒掠过几名倒地的陇军时,几名凉军汉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刀俯身,轻轻一滑就结果了几名陇军的性命。 “噗嗤~” “啊啊~” “噗嗤!” 出手从头到尾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般飘逸。 “驾!驾驾!” “快!再快!” 随着惨叫声的传来,其余陇军骑兵越发惊慌,一个个夹紧马腹,不要命的抽动马鞭。 可惜,他们坐下的战马已经奔驰了太久,早已体力不支,速度越来越慢。 “嗖嗖嗖!” “嗖嗖嗖!” “噗嗤噗嗤~” 陇军骑兵在绝望中一个接着一个的中箭身亡,眨眼间就损失过半。 眼看着北凉骑兵越来越近,秋瑾终于忍不住了,扭头喝道: “弟兄们,秋瑾今日拜托你们,留下阻敌! 荀大人对我等 不薄,我等绝不能坐视他落入凉军手中!” 仅剩的七八名骑卒对视了一眼,最终抱拳大喝道: “将军,荀大人就拜托你了!” “弟兄们,我们跟凉军拼了!” “拼了!” “驾!驾驾!” 几名陇军猛然勒住缰绳,掉头转向,目光坚定的迎向了白雪卫。 在南充城的这大半年里,荀安确实收获了一部分自己的死忠,愿意为他而死的人不在少数。 这些能护着他逃出南充的,都是将命交给荀安的悍勇。 当官当到这个地步,也值了。 秋瑾目光泛红,嘶吼道: “我替荀大人,谢过兄弟们了!黄泉路上咱们再见! 驾!” “驾!驾驾!” 此时此刻,秋瑾的身边只有抱紧荀安的那一名士卒陪同了,往后一步,就是地狱。 “驾,驾驾!” “跟凉军拼了!” “拼了!” 几名陇军纷纷拔刀,声嘶力竭的嘶吼着,目光中满是疯狂之色。 “蹭!” 白雪卫骑军的排头处是一名黑脸标长,黝黑的肤色在茫茫白色中显得格外扎眼。 看到迎面而来的陇军,他脸上毫无表情,只是默默的抽出了弯刀。 “嗖嗖嗖!” “啊啊啊!” “嗤嗤~” 在箭雨的攻势下,等陇军冲到白雪卫眼前时实际上就只剩下了两三人。 这两三人心知必死无疑,所以早就无所顾忌。 “啊!” 一名陇军奋力的挥出了弯刀,他的目光牢牢的锁定着前方的黑脸标长,几乎抽调了浑身的力气。 “当!” “嗤!” 黑脸标长微微一侧身子,抬刀上举,北凉刀锋贴着陇军的刀锋一划拉,在凉刀的刀锋逼到陇军的手腕处时,黑脸标长猛得用力,狠狠往下一劈。 “当!” “咔嚓~” 弯刀在陇军士卒惊恐的眼神中瞬间被劈断,下一刻,北凉刀就贴着手臂继续上挥,狠狠的滑过了他的咽喉。 “噗嗤~” “噗通!” 鲜血四溅而出,骑卒的尸体无力的跌倒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