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南关的城头上有一面陇军的军旗在无力的飘扬着,歪歪斜斜的悬挂在旗杆上,旗面上还沾着不少血迹。 军旗的底下倒着不少陇军的尸体,死状颇为凄惨。 一大群先登营将士围聚在周围,注视着伏子安一脚将陇军的将旗踹下了城头,随即插上了一面威风凛凛的大旗,上书“先登”二字。 “喝!” 伏子安举刀怒喝: “先登!” “先登!” 数百精壮的汉子一起举刀怒喝,脸上表情十分机动。 这一战一来得益于褚玉成部署得当、巧妙的在陇军变阵的薄弱关口大破敌阵,二来也是先登营拼力死战,悍然登城,吓到了陇军守卒。 不然想要一天时间攻克泉南关无异于痴人说梦。 当初南充城一战,先登营吃尽了苦头,全营半数士卒或战死或失去战斗力,这一战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此时已经是日暮黄昏之时,太阳一点点的落下山头,夕阳的余晖倾洒在大地上,让猩红与暗黄色互相交织。 战事基本上结束,大队的凉军士卒开始开进城内接手城防,散落一地的尸体和兵器彰显着大战的惨烈。 大批大批的陇军士卒抱着头蹲在地上,任由凶神恶煞的凉 军将他们押往战俘营。 从一字长蛇阵到最后的六丁六甲阵,独孤承业拿出了六种阵型,两边打的有来有回,但还是没能逃过落败一途。 谁能想到南充城打了半年,屯兵十余万的京畿道防线竟然只守了五天? 消息一旦传出,只怕会天下震动。 正如尘岳所说,经此一战,褚玉成的白衣鬼才之名定然会名留史册。 “哒哒哒~” 几匹快马从城门口处飞奔而出,越过尸骨累累的战场,一直来到那座将台之上。 “末将褚玉成,参见王爷,向王爷献上陇军军旗!” 身披白甲的褚玉成沉声大喝,双手捧着一面血污不堪的旗帜,依稀可以看出旗面上绣着的那个“陇”字。 在褚玉成身后抱拳行礼的是王守仁等一众参加战事的武将,虽然一个个浑身鲜血,但是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痛快。 “诸位将军辛苦了!” 尘岳接过那面军旗,随手递给了身后的徐洛,然后看向褚玉成轻笑道: “听说你和独孤承业交手了,还给他留下了一道剑伤?” “害!” 褚玉成撇了撇嘴:“不尽兴,没什么意思。” “哈哈!” 尘岳哈哈一笑,看向众将说道:“你们都没想到 吧,平日里看着文文弱弱的北凉都护竟然有一身如此了得的剑术,以后你们谁手痒了,可以找褚都护过过招。” “可别,饶了我吧。”褚玉成板着脸连连摇头。 他也就是今天一时兴起才想着亲自上阵动手的,其实她更倾向于做一位运筹帷幄的儒将。 “哈哈哈!” 一众武将齐齐哄笑出声。 “好了,说正事。”尘岳笑着摆了摆手: “独孤承业跑了,那个元蛮呢?” 负责进攻阵眼的苏宏摊了摊手: “不知道,战场上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好像从我大军攻入泉南关之后元蛮就不见了踪影。” “又让他给跑了?真滑溜。”尘岳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问道: “薛猛他们呢,情况怎么样了?” 褚玉成轻声道: “镇辽军和左骑军正在东西两侧建立防线,清扫陇军残余,还有很多溃兵在四处逃散,咱们就能抓多少是多少吧。” “嗯~” 尘岳微微点头,然后沉声喝道: “把消息散出去,扰乱陇军军心,泉南关东西的几处关隘就不需要一座一座的去啃了,败仗的消息一到他们自然不攻自破,让王将军和吕将军顺手接管城池就行。” 泉南关作 为京畿道防线的中心,一旦失守,东西两翼的城池也绝对守不住了,两侧的陇军只能被迫后撤。 “诺!” 将台上的轻声笑语不断,唯独钱子默和肖尚文两人有些闷闷不乐,嘟囔道: “王爷,他们都打了个痛快,就咱们在旁边看戏了。” “哈哈!” 尘岳大笑一声:“闲的发慌了?”